”
陸炳喟嘆一聲道:“師弟有所不知我與那嚴嵩一起做過不少壞事。當初構陷首輔夏言。三總督曾銑。就都有我的份兒。所以我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倒黴我也的跟著完蛋。”說一臉鬱卒道:“這也是嚴家父子視我於無物的原因”
沈默知道。他但凡能把這事兒說來。就代表已經恨透了嚴黨。便點頭道:“為了個垂垂老朽。搭上師兄的一切。確實不值的。”
“可我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啊。陸炳捶著床沿。嘆氣道。
這時沈默幽幽道:“其實。幹掉他幾個乾兒子。就可以讓他痛不欲生。卻也沒法跟師兄你命。”
“兄弟你不懂。”陸鬱悶道:“老百姓都覺著衣衛百無禁忌。可那是在的方上。偏生在這天子腳下。北京城裡。不能擅自行事。沒有陛下的命令。私下搞些小動作可以。但要堂而皇之的攻擊一品大員。那是不可能的。”
“可以早作準備。到時候有備無患麼。”沈默道
“到時候。到什麼時候?”陸炳滿嘴苦澀道:“經此一役。嚴嵩的勢力便達到頂點了。猴年馬月才能有機會?”
“不會的。”沈默斬釘截鐵道:“陛下的性子你我瞭解。更應該知道他最反感臣下專。近日嚴黨的意忘形。在陛下眼皮子這番胡作非為。豈不是自找苦吃”說著呵呵一笑道:“不信咱倆打賭。陛下近日定有殺雞儆猴的舉措。”有道是人心隔肚皮。他當然不會對陸炳說實話。那不是授人以是什麼?
聽了沈默早準備好說辭。陸炳將信將疑。但見他言之鑿鑿的樣子。加之也有病急亂投醫的成分在裡面。等沈默走後。便下令。將趙文華懋卿這些人的罪證蒐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陸炳一邊往皇宮趕去。一邊翻看著趙文華的黑材料。心說這傢伙就是八回也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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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宮裡。嘉靖帝的非但沒有消氣。反而越想越生氣。一種被愚弄的感覺。讓自詡聰明絕頂的皇帝。有一種想毀滅一切的衝動。他陰著臉問陸炳道:“老四家東頭是誰的宅子?”
“回陛下。是工部尚書趙文華家”陸不假思索的報出那個名字道:“微臣上月剛去過。不會記錯的。”
“去幹什麼?”嘉兩道濃密的眉動著。顯然在強抑怒氣。他最忌諱自己的親信特務頭子。與朝臣過從甚密。當然沈默那種二十年後的大臣除外。
“趙文華新建的主屋落成。邀請微臣去”陸炳在路上已經想好了說辭。回答起來自然不不忙句如刀:“微臣本不想去。但轉念一想。如今國家銀根吃緊。京師的城牆陛下的寢宮都遲遲
好。怎麼這個負工程的工部書。自己先蓋樓便決定去談個究竟。”
嘉靖的臉色稍和些。但也只是消弭了對陸炳氣。問道:“結如何?”
“結果大吃一驚。”陸炳一臉驚訝道:“這孫子把家裡修的跟王宮似的。不說別的單好的楠木柱就用了五十根微臣不懂行情但能做樑柱的楠木。一萬兩也夠嗆能買一根。這最起碼的五十萬兩還不加運費吧。至於別的物料。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
“夠了。”嘉靖一將他鐘愛的玉罄踢了個粉碎。歇斯底里的舞動著雙手道:“為什麼不稟報?。”
“陛下恕罪。”陸急聲道:“他是名噪一時的一品大員。對於這種人自然要慎重。微臣那以後便暗中展開調查。希望掌握足夠的確鑿證據後再向陛下稟報。”
“現在掌握了麼?啊。”嘉靖雙拳緊緊攥著額頭青筋暴起。如果說李默只是讓他感到被辱罵了現在這個趙文華。就皇帝感到徹頭徹尾的被欺騙被損害。被強暴了。
“基本掌握了。”懷裡掏出一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