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祝乾壽淡淡道。
“你怎麼看?”海瑞接著問道。
“無可奉告!”祝乾壽依舊不鹹不淡道。
“那兄弟倆呢?他們是被你害死了。還是繼續手監?”海瑞沉聲問道。
“無可奉告。”祝乾壽道:“海大人,你是趕緊上書請求致仕把。在這之前,誰問我都不會說的。”
海瑞審視他半晌,突然心有所悟,竟收起憤怒道:“好吧。”
歸有光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不受待見,不管是海瑞還是祝乾壽,都不跟他主動說話。這讓他很鬱悶。便道:“海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請跟我回去吧。府尊大人還等著你回話呢。”
“哦。”海瑞道:“請歸大人回去告訴府尊,我海剛峰受了內傷。正在靜養,等身體稍好些,馬上回去覆命。”
祝乾壽也點頭道:“是啊,傷者不宜移動的,大人‘通情達理’,肯定會體諒的。”轉眼間,兩人竟好似成了戰友,這讓歸有光很鬱悶。尤其是‘通情達理’四個字。明顯加了重音,這讓他聽著像是挑釁。
第四二六章 大奸似忠
好吧,既然二位如此堅決,”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歸有光終於怒了。他撣撣纖塵不染的衣襟,起身道:“那歸某就不強求了,反正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就是。”說完便拂袖而去。
氣呼呼的一出門,歸有光便看到沈默的貼身侍衛三尺在拈花微笑準確的說,是在向街對面那個賣酸梅粉的小娘子暗送秋波。
無心理會三尺的花痴行為,歸有光心說:‘原來大人已經到了!’竟有些歡欣雀躍起來,好似送了委屈的孩子進到依靠一般雖然依兩人的年齡,應該倒過來才對,但有志不在年高,慫包不嫌年老,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跟著三尺到了臨近的一家酒樓,在頂層見到了獨酌的沈默。
“大人”歸有光沉聲道。
“坐下說。”沈默微微一笑道,如春風一般和煦,讓歸有光的鬱悶也減輕不少。
“哎”歸有光嘆口氣。鬱卒的坐西道:“大人。我看他們倆是串通一氣,想要吧您駕道火上烤啊!”
“什麼意思?”沈默夾一筷子筍絲,慢慢咀嚼道:“海瑞和祝乾壽成了一夥嗎?”
“是的。”歸有光肯定的點點頭。對沈默講敘起今日的所見所聞。
聽完歸有光的講敘,沈默沉默了足足一刻鐘。終是自嘲的笑起來:“震川兄,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我一定是徐家的走狗?”
“大人我知道您不是。”歸有光輕聲道。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不過我確實不是,”沈默搖頭道:“徐閣老雖然錄取過我,我也很感謝他。酷熱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將自己的一切都賣給他。”說著壓低聲音道:“況且我的老師只有一個,並不是他徐閣老。”
“這個屬下自然知道,可沒法讓清流知道,讓天下人知道。”歸有光小聲道。
你說得很對啊“沈默緩緩點頭道。天下人向來輕授業之師徒,而重門生坐師。究其原因,無非是前者是學業上的師徒;後者卻是官場上的。授業老師,多是‘退。隱。罷。不仕’之士,將學生送上考場後。便幫不少什麼忙了;而官場座師是高高在上的部堂高官,可以帶來蔭庇關聯,還有同氣連枝的師兄弟,對一個人的仕途極為重要。
世人功利,兩獻比較,都相信官場師徒才是真正的師徒;相反當年真正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卻被有意無意的淡忘了。
“不用問,海瑞和那個祝乾壽,也是這樣想的。”沈默道:“所以他們想把這件事鬧大,驚動朝廷,就算不能讓皇帝過問,也要讓徐閣老的政敵知道”
“您是說,他們想借刀殺人?”歸有光吃驚問道。
“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