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嘉靖最愛的,就是平衡遊戲呢。
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嘉靖累壞了,卻仍然堅持著慢悠悠道:“但太祖的告誡之言猶在耳邊一 “此曹善者千百中一二,惡者常千百。用之為耳目,即耳目蔽,用之為心腹,即心腹病。駐之之道在使之畏法,不可使有功。畏法則檢束,有功則驕怨”說著川於漆吩咐道!“聽明白了嗎”“奴婢謹記!”李芳都要把頭磕破了,使勁點頭道:“奴婢率陳洪領罰!”
“怎麼罰?”嘉靖淡淡問道。
“陳洪妄揣聖意,製造緊張。實為濫權。當權八十,幽閉一月,以做效尤。”李芳顫聲道:“奴婢身為總管、駐下不嚴,當一同領罪。”
“你都七十了。就算是他們不敢打狠了,也得一命嗚呼。”嘉靖搖頭道:“就免了這份罪吧。”說著柔聲道:“聯在陽翠嶺的壽宮,也不知修得怎麼樣了,你去幫聯盯著吧。”
所謂的壽宮,便是嘉靖皇帝的陵寢;在距京城百里之外的天壽山,皇帝竟讓他這個司禮監總管,去那裡當監工,這不是放逐又是什麼?
李芳如遭雷擊,他木然愣在那裡。想不到皇帝醒來後,第一道愉旨。竟然是處罰自己。頓感大半生的浮華盡杳,只剩下殘垣斷壁,世界灰暗無比,彷彿末日來臨。
嘉靖憐憫的看他一眼,安慰道:“大內總管還是你,但聯的壽宮得抓緊修了。不派個信得過的去,實在是不放心。”
話都到這份上了,李芳還能說什麼,木然的一叩首,淚水便淌下來了,哽咽道:“奴婢遵命,那奴婢不在的時候,主子千萬要保重,按時用膳,別忘了吃藥
嘉靖也很不好受,深吸口氣,揮揮手道:“去吧,咱們重見之日,早去早回。”
李芳給嘉靖磕三個頭,顫聲道:“奴婢告退。”費盡全身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往殿外挪,實指望著幾十年的盡心侍奉,能讓皇帝突然回心轉意,說一聲“別走了。
但嘉靖帝儘管滿臉不捨,卻緊緊抿嘴,一直到李芳走到門口時,才開了口道:“順道把陳洪和沈默叫進來。”
李芳聽嘉靖開口,心中猛然亮起希望的光,可聽完他的話,又一下碎成粉末,點點頭,頹然道:“奴婢知道了。”
“還有”嘉靖彷彿要玩死他一般。一段話非要拆成幾段說道:“黃錦這幾年幹得不錯。讓他回來管御馬監吧。”
李芳心豐稍稍安慰,輕聲道:“奴婢這就去傳旨。”便退出了皇宮正殿。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嘉靖帝喃喃道:“不要怪聯,怪就怪你想法太多。怪就怪陳洪遠鬥不過你,怪就怪你是老祖宗吧”他是一個對太監充滿提防的皇帝,但因為之前有陸炳在,有錦衣衛鎮著,根本不擔心太監會胡來。可現在陸炳去了,錦衣衛也萎了。對於掌握了禁衛、東廠、批紅權的內廷來說,他就不得不防了。
而李芳當了幾十年司禮監總管,被所有太監尊為“老祖宗”對太監們有絕對的權威,卻裝出被陳洪欺負的樣子,想要騙取自己的同情,好達到除掉陳洪的目的。對於這個。深諳權謀的嘉靖皇帝是門兒清的。他不能容忍被欺騙。對於自己的家狗,他要的是忠誠可控,寧肯換兩條年輕的狗在司禮監掐架,也不會用這種獨霸的老狗。線,也只能接受失敗的命運,,
李芳如行屍走肉般出去,看一眼等在外面的陳洪和沈默,無力的笑笑道:“進去吧,陛下召見你們。”
沉默見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關切問道:“公公這是怎麼了?”
李芳不理他,看一眼陳洪道:“恭喜你了,陳公公,以後還要多加關照。”說完便跌跌撞撞走了。
陳洪在那裡先是一陣錯愕,旋即滿臉驚喜,心中暗叫道:“莫非我要上位了?,便激動的往大殿裡奔去。進門時還因為過於興奮,險些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