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心頭只餘一片冰冷。
“我……我不是……”
他訥訥的,想要解釋,開口卻哽住了。
他不是……他不是什麼?
當年他娶她為妃,就是因為她神教聖女的身份。後來,即使愛了她,即使有再多的猶豫彷徨,他還是把她帶去了崑崙山,把她交給了獨孤彥。
他還能解釋什麼?
至始至終,都是他騙了她,辜負了她對他的感情。
暗七諷刺地笑了笑,道:“說不出話來了吧?”
東方宸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晌,才抬起頭,固執地看著那扇早已合上的紗窗,道:“我就在這裡等她,一直等到她肯見我為止……”
“如果她一直不肯見你呢?”
東方宸垂下眼瞼,道:“那我就一直等。”
“隨你!”暗七嗤笑兩聲道,“不過我會一直守在她身邊,有我在,你休想踏進別院一步!”
說完,飛身而去。
凜冽地寒風像刀子般從四面八方刮來,東方宸如雕塑般立在屋簷上,只覺得心底冰涼一片。
屋裡,火盆裡的炭火噼噼啪啪地炸響。
陳琳縮在床上,抱著滿心的痛苦和煎熬,漸漸睡了過去。
NO。136牽掛
清晨,屋外傳來幾聲啾啾鳥鳴。
陳琳疲憊地從床上爬起來,睜開佈滿血絲的眼。
一夜的沉睡,並沒有舒緩她的疲憊,反而覺得渾身乏力,頭痛欲裂。
凝翠端著臉盆進來,伺候她漱洗。
“萍姑娘……”凝翠猶猶豫豫的,“外面……昨天那個男人……他還等在外面呢。”
陳琳一愣,隨即淡漠道:“讓他等。”
時間一點點消逝,很快就又到了傍晚。
屋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
凝翠拎著食盒踏進屋子時,肩頭已經積了一層雪花。
她放下食盒,拍掉肩頭的碎雪,跺跺腳,搓搓手,道:“外面可真冷啊……”
“上京的冬天一向寒冷,何況,現在正值數九寒天。”陳琳淡淡道。
凝翠瞥了眼屋外,猶豫道:“萍姑娘,那人還守在屋外……”
還守著?
陳琳心裡咯噔一聲,嘴裡卻仍是冷冷道:“他愛守,就讓他守好了!你不用可憐他!”
“凝翠不是可憐他……東方宸不是泛泛之輩,如今這般,也不知是有何陰謀。不過,請姑娘放心,凝翠已經派人傳訊給主上了,姑娘不必擔心。”
“嗯。”陳琳淡淡地點頭。
屋外寒風呼嘯。
陳琳聽著風聲,也不自覺地感到寒冷。
這樣的大雪天,站在外面,該有多冷啊?
陳琳數次心軟,想吩咐凝翠端碗熱茶給他,最終,還是硬下了心腸。
算了,讓他等吧。
等他受不了了,自然會離開。
夜晚,陳琳漱洗過後就躺在床上,聽著屋外的呼嘯的寒風。
人在屋裡,心卻系在屋外。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東方宸一直站在屋外,整整三天三夜,水米未進。
第三天清晨,凝翠端著水盆進屋時,道:“姑娘,東方宸凌晨時昏迷了過去……”
“哐當!”
陳琳手一抖,將洗臉的銅盆打翻在地,水濺了一身!
凝翠一驚:“姑娘,你怎麼了?”
“他……他怎麼樣了?”陳琳僵硬地問。
凝翠安慰道:“姑娘放心,他一昏迷,他的親衛就把他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