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就算是鋼鐵的熔點,也不過是一千五百攝氏度左右。
除了一些特殊的材料,一千度之下,許多金屬都要化作一抔「水」。
土也差不多,不用一千攝氏度,土就可以成為陶器——這是那位陶藝老師說的。
一千攝氏度對於想要燒出那種極其好看瓷器的胚子來說,溫度不夠。
但是對於一般的陶罐,手拿把掐。
她話是這麼說,但林峰真的買了一個電窯,還是叫這位老師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啊這,有錢人都這麼玩的嗎?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給林峰一張名片,說她就是瓷都人,家裡有氣窯。
要是林峰願意的話,可以去她家那邊,那邊在澹季的話,可能會有氣窯空閒。
林峰答應了。
不過看著陰乾過後,卻不成形的瓷器。
林峰對信誓旦旦的老師絕望了。
他覺得老師沒錯,是他錯了。
土是融合劑。
但在其上寫上了紋路,它是沒有消失,但也沒有作用,惡土還是好端端的,林峰想著,是不是成了器皿,到了最後一步,陶器才會展現出真正的用處。
誰知道,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惡土在沒有碰到血之前,十分溫馴,可是在高溫之下,它軟踏踏的落在地上,沒有精神,完全沒有燒成陶的可能。
林峰自己都感覺到這炙熱的溫度了。
土還是沒反應。
看著灼燒的電火,林峰想了想,伸出來了自己罪惡的小手。
嘗試了一下。
沒有化作焦炭,的確是受傷了。
林峰削掉了壞死的小拇指頭,看著其化作灰盡,徹底消失之後,方才放心,他自己則是直起了身子,再度聯絡了祁老師,說自己這邊,有一個策劃桉,希望你能看看。
要是合適的話,就這麼拍,他這邊的小樣已經拍好了。
發過去。
也不知道祁老師是看了還是沒看,過了一會兒,他就說好好好,並且很「溫和」的提出,自己有什麼能幫忙做的,可以提出來說一說。
「有困難你可以提出來嘛。」
林峰要的就是這一句話。
他需要來學校拍攝,請學校配合拍攝,同時他也貌似不經意的提出,他聽說蘇州歷史學院,有一位老師,叫做郄一,他想要叫郄老師,來錄幾句話。
祁老師:「呃,你得訊息落伍了,你說的那位郄老師,他前幾年瘋了,現在在蘇州的精神病院休養呢。
怕是出不來了。」
林峰聽完語音,又和對面稍微交流了一下,商定了時間地點,隨後關掉了通訊工具。
沒打算現在就做,他要的是找到這位老師的deadle,然後將稿子發過去。
不然的話,他知道自己會遇見什麼。
「你的策劃和拍得成片都很好,但是我們希望這樣改改。」
「那樣改改。」
「嗯,大體上對了,但是還有一些細節。」
…
「對對對,就是這個。」
「對咯,就是這個。」
「嗯,我們看了看,還是第一版好,要不就第一版?」
為了防止這個,林峰選擇拖時間。
雖然可以用另外一些小手段來消除這件事情。
但是林峰總覺得把別人當做安康魚。
總是有些不好(對不起,陳哥)。
得到了一個新的訊息,林峰眼神令人琢磨不定。
主要是在郄老師瘋了這件事情上,林峰覺得有意思。
本來他還以為郄老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