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發嚮往北京,那裡才有我想要的生活。我曾經夢想成為一個作家,現在看來不可能了,那麼除了成為一個作家之外我還有什麼理想嗎?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來。但是就算沒有理想了,也至少需要精彩的生活吧?我為自己不能再寫東西而難過,自從和許沐沐在一起後我靈感全無,甚至連一句通順的話都寫不出來了。這也是我原來打算和許沐沐分手的原因之一。後來我讀陳染的書,她這樣說:有的作家一輩子沒有寫一個字,但是他依然是一位作家。靠!這他媽不就是說我嗎?於是我一陣子不再沮喪了。有時智商正常一點了就能反過味來覺得我在自欺欺人。
我開始和許沐沐做去北京的計劃。首先我們要把戶口固定下來。遷到北京是不可能的事情,涿州到可以,這裡挨著北京。許沐沐開始著急催我去石家莊辦戶口,我那段時間突然忙了起來,總是分不開身,為此我倆又一次吵了架。我想不明白為何她對於去北京突然比我還著急,那時候我根本不曉得北京有一個叫小山的人,小山正是黎婷婷喜歡的那個王八蛋。而小山卻一直在追許沐沐。
我倆在不久專門請了假去石家莊辦戶口。
算計一下,離開石家莊有半年了,這半年裡要不是學校門口的臭豆腐常常引起我的懷念,我幾乎忘記了這個地方。
到了車站,我看見白喬默在站臺朝我招手。他畢業都一年半了還是一副落魄書生樣子,參差不齊的蘑菇頭下帶個超級大黑框眼鏡,灰色的襯衫永遠是卷著袖子,衣角從不會塞進褲腰裡,可能他覺得這裝扮更舒服。
“田麥,在這呢!”他手在胸前不停擺動,老是拘謹的樣子。
“我看見你了,你這裝扮真酷!”
“那我開涮是吧?這可是我的地盤,你老實點。”
“你的頭髮在哪理的?我正說理個髮呢!”
“在我公司旁邊的那個**發藝,怎麼樣?還成吧?”
“許沐沐你幫我記一下這理髮店名字,咱們以後千萬不要去這地方。” 。 想看書來
畢業半年的時光5
白喬默先帶著我倆吃了些東西,然後去了他租的房子那。
石家莊有許多的城中村,當地的農民蓋起二層的小樓,然後租給剛畢業或者還沒有畢業的學生。我和許沐沐大學畢業那年就是住在這種村子裡。那段時間我倆大多是在床上度過,很少去學校上課。畢業的時候我甚至有好幾門的老師都不認識。畢業補考基本都可以過去的,因為補考前老師會把考試內容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告訴我們:比如老師會在最後幾節課上深入談幾個課本里的問題,只要你記住了基本可以及格,又或者老師乾脆叫你在書本上劃考試重點。我記得這其中以高數老師最有水平,高數老師在正式上課的時候可以把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最後把學生搞暈,昏昏大睡。這樣快到考試的時候大家都不會,這位老師就開一個補課班,每個人收30元補課費。等到成績下來你會發現,沒有繳納30元補課費的學生很少能透過這門課程,只要交納了30元,不管你有沒有用心學習,基本都能透過。當然,如果你可以在成績下來前識趣的送一條《紅塔山》,那及格也是沒有問題的。我既沒有交過補考費,也沒有送過《紅塔山》所以直到畢業這門功課也沒有透過。也正是這門該死的功課叫我上大學唯一的證明付諸東流。
我沒有想到辦一個戶口需要走這麼多的程式,光蓋章就需要五個。而走了很多程式後才發現,最難的是學校這一關。學校管理戶口的老師是個滿臉菸酒氣的傢伙,我去了兩次,頭一次說:“下次來吧,我得給你找。”第二次過去,那傢伙還是要我等,我問等到什麼時候?那個王八蛋說:“我怎麼知道?我天天忙得要命。”可是我每次過去都見這孫子在那悠閒地玩遊戲,抽菸。他說完開始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