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韓奇這兩天有意無意也會提起關於登記的事,畢竟兩人都屬於司法界的人,總覺得只有在法律上確認了夫妻關係才算安心。安小離不想在婚前因為這件事情和母親鬧僵,她尋思著喜宴過後她和韓奇已成事實,母親再怎麼反對也阻止不了了。
伴娘的人選如果不確定為南調,估計她就能大鬧婚禮現場搞得他們結不成婚。誰也猜不透這個風風火火的大小姐為什麼獨獨對伴娘這個角色如此熱衷。應南調的強烈要求,伴郎一職韓奇特地喊了他同事裡面最為風流倜儻的一個顧姓檢察官,婚禮的前一天南調多瞄了那個顧姓檢察官兩眼頓時犯了花痴。
駱寧終於趕在婚禮的前一天把丫丫送了回來,年紀小的丫丫不甚明白爸爸一路回來總是走走停停究竟是為什麼,總歸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駱寧花了一個小時才完成。當駱寧懷著複雜的心情把丫丫交到安小離手裡時,安小離也只是微笑著說了聲謝謝便關上了門。駱寧明白一切已成定數,明日便是婚禮。他在門口停佇了許久,有經過的鄰居奇怪的向他行注目禮,他渾然未覺。半晌,門又開了,安小離顯然沒料到他還沒走,有些傻眼的停頓下來。駱寧看了看她手中的垃圾袋,問:“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安小離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又恢復了最初的微笑,將手裡的垃圾袋順手塞在了他手裡:“那麻煩你下樓的時候幫我帶下去扔了,謝謝。”
駱寧提著不重的垃圾袋,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沉重,他走了兩步,回過頭看安小離還倚在門邊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安小離笑著搖搖頭,頓了頓,故作輕鬆道:“明天晚上六點菀茗,早點來哦。”如果彼此出現早一點,也許就不會和另一個人十指緊扣。又或者相遇的再晚一點,晚到兩個人在各自的愛情經歷中慢慢地學會了包容與體諒,善待和妥協,走到一起的時候,也許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任性地轉身,放走了愛情。但時間不會回頭,愛情豈能有“如果”?
晚上丫丫在書房的檯燈下面擺弄著一個信封被安小離看到了。“這是什麼?”安小離晃了晃手中那個有些發黃的信封,不明所以的問丫女兒。
丫丫搖了搖頭,也是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爸爸讓我帶回來的,裡面有一張紙,紙上的字我很多都不認識。不過有三個字好像是你的名字唷。”安小離開啟了信封,一張同樣有些發黃的白色信紙從信封裡滑了出來,安小離彎腰從地上撿起,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醜醜的字型歪歪扭扭,不過可以看出書寫人當時也很努力的想讓它們站直。才剛剛看了一行,安小離的眼眶就有些發燙,她別過頭去。丫丫扯了扯她的衣袖:“安小離你怎麼了?你不開心嗎?爸爸說你明天要結婚了,今天一定很開心。”
安小離將信紙重新塞回了信封裡,她沒有看完。她開啟了右邊長年鎖著的那個小抽屜,裡面有個舊的日記本,她翻開了日記本,將信一併放了進去,重重地落了鎖。這一系列動作簡單遲緩,她感覺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小小的丫丫在一旁不安的說:“媽媽,你哭了?”
安小離抬起了頭,直到確認眼眶裡沒有了多餘的液體,才一如往常的看向丫丫,淡笑著說:“不,媽媽沒有哭。媽媽明天要結婚了,真的很開心。”
菀茗軒是S市消費頗為高的一個地方,當然消費高是其次,能在這裡出入的無一不是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而韓奇將婚宴設在這裡,安小離覺得未免太過鋪張高調了,他正處在事業的上升期,如此大手筆難免日後會落人話柄。但韓奇出奇的堅持也令她不好再多說什麼,結婚大多數人一輩子只有一次,女人不管多成熟也都會有一點點虛榮心,誰不想銘記一個難忘奪目的婚禮?罷了罷了,一輩子就一次的事情,就奢侈一回吧,安小離略帶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