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輛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 穿著藏青色的工作服,左胸前上別著&ldo;恆亞集團&rdo;的標誌, 他從隊伍的斜後方目不斜視地徑直走到薄夏身側, 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說:&ldo;你跟我走。&rdo;
熟悉的嗓音鑽進耳朵裡, 薄夏瞪大了眼睛僵硬地轉過頭盯著來人,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同樣橘紅色的帽子下露出來的卻是吳峻非專注地凝視著她的臉。
&ldo;吳、吳峻非?&rdo;站在薄夏身邊的小陳看清吳峻非的臉登時驚撥出聲,&ldo;你是吳峻非,我的天!&rdo;
吳峻非只看得到眼前的薄夏:&ldo;你跟我去坐後面恆亞的專車。&rdo;
薄夏愣了一下,任由他拉著自己走出幾步才想起什麼回頭看了眼小陳他們所在的方向:&ldo;那他們……&rdo;
&ldo;他們不會有事。&rdo;
薄夏被吳峻非帶到最後一輛大巴車上安置在最後一排的位子上,吳峻非走到前面跟司機說了幾句話又重新回來挨著薄夏坐下。
車子很快就發動,緩緩駛離了避難所直奔羽田機場。
吳峻非伸出手把薄夏攬在臂彎,長長地舒了口氣。
終於又感覺到薄夏熟悉的氣息,從得知她被困地震災區以來的憂慮、焦躁和深深的不安全部一掃而空,只剩下安心和喜悅。
放任自己依偎在吳峻非懷裡,薄夏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安靜了片刻她才想到重點:&ldo;你怎麼過來的?這裡隨時都有餘震你來幹什麼?&rdo;
如果是在國內也算罷了,至少是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可這裡是日本,跟祖國隔著茫茫大海,就算搭飛機也要兩三個小時,更何況地震發生之後立刻進行了交通管制,從國內飛往東京的飛機也停運了大半。
吳峻非低頭抓住了她的一隻手,&ldo;叔叔阿姨提心弔膽了一夜沒睡,我們從大使館那裡知道了你的訊息,本來叔叔打算親自過來的被我勸住了。&rdo;
他握著薄夏的手緊了緊,輕聲說,&ldo;我來……接你回家。&rdo;
&ldo;回家&rdo;兩個字觸到了薄夏現在最敏感的那條神經,她喉間哽住,鼻子一酸,眼睛裡迅速蓄滿水汽,眼前一片模糊,側過頭把臉埋在吳峻非胸膛,恐懼和慌亂被強行壓抑,她一直忍著沒哭,這一刻情緒翻湧眼淚止都止不住。
吳峻非側過身兩隻手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
車子到了羽田機場,穿著制服登記資訊的工作人員們說著熟悉的中文引導著第一批被安全轉移到這裡準備回國的中國人登上飛機。
飛機衝上雲霄,薄夏透過窗戶看出去只看見一片只剩殘影的廢墟,那裡還有許多因為各種原因滯留的人,最後一點不安此時也消失不見,只剩下滿心的慶幸和劫後餘生的喜悅。
下午一點多,飛機平安降落在魔都國際機場。
不過才去東京幾天而已,但遭遇特大地震經歷的驚心二十四小時,再次站在祖國的土地上,薄夏有種似乎離開了幾個世紀的感覺。
馮嫃,薄彥年,林曉雯幾人以及巫博懷一家人悉數焦急地等在機場,看到吳峻非攬著薄夏出現在視線裡,馮嫃當即紅了眼睛。
一群人驅車前往巫家。
因為擔心受怕了將近一天一夜,所有人臉上都寫著疲憊。
吳峻非是臨時從劇組趕來的,回來之前還趕了幾天的大夜戲,安心下來整個人困頓得不行,全靠意志強撐著。
到了巫家大門外,吳峻非拉著薄夏的手滿臉歉意:&ldo;小任催我了,我得先回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