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馳遠帶著水師士卒趕到爆炸位置的時候,鏢師和水師的大部隊已經趕到了。
鏢師封鎖了周圍路口,水師則幫著軍醫救治傷員。
“你們營長呢?”
鄭馳遠拉住一個鏢師班長問道。
班長先是朝鄭馳遠敬了個軍禮,然後有些猶豫地指了指旁邊。
鄭馳遠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便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鏢師,坐在不遠處的小馬紮上。
仔細一看,不是大強是誰?
其實他剛才就看到了這個人,只不過沒有往大強身上聯想。
倒不是說因為大強此時灰頭土臉,而是因為氣質。
氣質這個東西雖然摸不著,卻是真實存在的。
大強自從做了軍官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自信起來,特別是到了東海獨自主持一方事務之後,越來越沉穩幹練。
平時走路說不上龍行虎步,但也是昂頭挺胸。
有一次騎馬趕路時沒看清路,把胳膊摔脫臼了,後背也摔破了一大塊。
鄭馳遠去看他的時候,軍醫正在給他接骨消毒,當酒精倒在傷口上的時候,鄭馳遠都忍不住覺得牙酸,但是大強從頭到尾都沒有皺一下眉頭,依舊和鄭馳遠談笑風生。
從這件事之後,鄭馳遠就知道大強是條漢子。
但是此時這個鏢師,卻彎腰駝背,兩眼無神,看起來沮喪無比,鄭馳遠實在沒敢想他是大強。
鄭馳遠走過去蹲下,問道:“大強,什麼情況,怎麼就炸了?”
可是大強就像沒聽到似的,兩眼依舊無神的低聲呢喃道:“怎麼會有炸藥包?他們怎麼會有炸藥包?”
因為大強只是低聲呢喃,鄭馳遠並沒有聽太清,只是隱約聽到炸藥包幾個字。
他剛到沒多久,沒有來得及仔細看,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現在聽到大強這麼說,再仔細一看周圍才發現,這次的爆炸的確應該是炸藥包引起的,其他東西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鄭馳遠見大強有些迷糊,便起身找到副營長:“你們的炸藥包不放在鏢師大營的庫房裡,放在這裡幹什麼?”
炸藥包的管控實在太嚴格了,丟失的情況也非常少見,他和慶慕嵐的想法一樣,以為這裡是鏢師秘密儲存炸藥包的地方,因為儲存不慎發生了走火爆炸的情況。
結果副營長卻搖頭說道:“炸藥包不是我們的,是細作的!”
“細作的?”鄭馳遠一瞪眼:“細作不是抓住了嗎?”
“根據抓到的那個細作交代,他還有個同夥,鐘鳴小組的郝組長就來找營長一起實施抓捕……”
副營長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
正說著,鐘鳴小組的副組長也來了,又補充了死士的審訊過程。
“我們組長和你們營長顯然是鑽進了別人的圈套,”鐘鳴小組的副組長說道:“只不過目前還不清楚,這個圈套是連環計,還是死士的同夥發現不對勁,臨時佈置的,如果是連環計,那就太可怕了!”
鄭馳遠聽完也沉默了。
有些死士不光身手好,還極為狡詐。
能被選來漁溪鎮潛伏做細作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上午抓捕死士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的同夥肯定會得到訊息。
雖然暗殺小隊的下級不知道上級的資訊,但是漁溪鎮就這麼大,同夥為了以防萬一,很有可能換地方。
在換地方之前做一些埋伏也合情合理。
如果是這樣,想要抓住死士的同夥,希望渺茫。
如果是另外一種情況——這是敵人提前設計的連環計,那就更加危險了。
這說明對方早就預料到死士扛不住密諜司,所以故意讓死士看到他住在哪裡,甚至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