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查理,斯諾,安東尼還有埃文斯他們沒有跟我一起回來,否則你們要發愁的就不只是這場內戰了維爾德家的姑娘,你到時候要跟斯諾維爾德解釋說是安東尼羅倫和查理摩恩家的孩子先動的手麼?”
維多利亞提前準備好的一切解釋和談判劇本全部失效。
她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沒有和足以作為自己長輩的人交流了,在這方面,她的經驗甚至比不過每個月挨兩次打的瑞貝卡。
但幸好,她的腦袋比瑞貝卡聰明,在短暫的錯愕之後就重新組織好了語言:“……我明白,您和王國的締造者們打造這個國度不是為了讓我們自相殘殺,這場內戰一定會令您痛心疾首,然而局面已經發展到這樣,戰爭不是想停就能停的我們不能拱手把國家讓給一個弒父篡位的王子和背棄誓約的王國大公,想必東境也不會這麼容易地妥協。所以內戰還會持續下去,而安蘇的力量將在戰爭過程中愈發衰弱,同時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提豐就在旁邊等著,等著安蘇人流乾淨最後一滴血。”
高文看著維多利亞的眼睛:“很好,你們至少還能意識到旁邊有個提豐,那麼為了儘快結束這場戰爭並且以符合你們期望的方式結束戰爭,你們想了個什麼辦法?”
維多利亞沉吟片刻,隨後說出了高文意料之中的話:“國王的位置不能繼續空缺下去。”
高文調整了一下坐姿,向後靠在沙發靠背上:“威爾士摩恩?”
“……弗朗西斯陛下曾指定埃德蒙為繼承人,並在先祖面前立了誓,但現在這個誓言顯然不得不廢棄了。安蘇需要一個國王,需要重新成為一個整體,威爾士殿下是目前唯一的人選,”維多利亞頓了一下,她看著高文的每一絲表情變化,繼續慢慢說道,“我們希望擁立威爾士摩恩為新王,這是北境和西境守護公爵共同的意願。”
她關注著高文的表情變化,然而高文的表情毫無變化,這位開國公爵只是維持著那種淡淡的微笑,像個局外人一樣聽著,並且直到她說完很久都沒有發表意見。
高文就這樣讓氣氛凝固了整整兩分鐘,之後才突然打破沉默:“維多利亞,凜冬堡中的那份秘銀誓約還好麼?”
女公爵的心臟瞬間停掉了一個節拍,儘管臉上仍然維持著如常的表情,但她眼底的緊張沒有逃過高文的眼睛。
高文心中毫無波動:就如很早以前他便預料到的,自己作為一個籠罩著光環的開國英雄,安蘇的貴族們不介意把他掛在牆上,寫在書上,刻在石頭上,甚至供在神壇上,但他們絕對會介意這個開國英雄坐到王位上
因為他們牆上書上石頭上的英雄都可以是假的,王位上那個卻是真的。
但他壓根也沒指望過那份七百年前的緊急協議能派上什麼用場,他只是提了一下,隨後便繼續向下說道:“你認為威爾士會是一個合格的國王麼?”
“他會的,”維多利亞心中仍然盤旋著那份秘銀誓約上的內容,她回答得很謹慎,“威爾士殿下雖然不像埃德蒙那樣鋒芒畢露,但他繼承了他父親的穩重和正直,只有這樣的國王才能在內戰結束之後撫平安蘇的傷痕,儘快讓這個國家恢復元氣而且在經歷過戰爭創傷之後,人們也會更希望迎來一個溫和的國王,他們會支援威爾士殿下的。”
“但這並不足以讓你們改變和東境之間的局勢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擁立一個國王,獲得正統,爭取更多貴族的支援,讓人民鼓起勇氣,想法不錯,而且大概真有那麼一點效果,但別忘了,東境同樣有一個具備資格的王儲,而且在過去將近二十年裡,那位王儲都是更深入人心的一個,哪怕你們提前讓威爾士加冕了,東境也能立刻立一個新君,把局勢拉回到之前的狀態。”
“但如果您也能支援威爾士殿下,那麼新王的正統性將大大加強,倒向王室的貴族和民眾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