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堆砌而成的東部要塞索林堡內,身披黑色外套的埃德蒙摩恩面沉似水地坐在屬於他的高背椅上,一封已經被拆開的信函置於他面前的桌案上,魔晶石燈的光輝照亮了那信函一角的徽記那是交叉的劍與犁,塞西爾家族的徽記。
萬物終亡教徒入侵併破壞了哨兵之塔的重要機能……最早的侵蝕可能發生在數百年前……
如果不是高文塞西爾公爵率領的隊伍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暗影界中的線索,那些教徒的行徑可能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直到宏偉之牆倒塌,直到人類文明毀滅都不會被發現。
城堡長廳中籠罩著一層如有實質的深沉壓力,高階超凡者的惡劣情緒令大廳中的侍者和衛兵們噤若寒蟬,直到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從大廳入口傳來,全身甲冑的東境公爵塞拉斯羅倫走進大廳,籠罩在這片空間中的氣息才漸漸鬆動並歸於常態。
塞拉斯羅倫徑直走向大廳主位,來到埃德蒙摩恩面前,躬身行禮:“殿下發生何事?”
“來自南方的信函,”埃德蒙沒有多說,把信函向前推去,“你看看吧,羅倫公爵。”
塞拉斯羅倫好奇地接過了那封印有塞西爾家族徽記的信,匆匆掃了一眼之後便皺起眉頭:“殿下,這是何時送來的?”
埃德蒙的語氣低沉:“今天早上抵達索林堡的。”
入冬之後,本就進入對峙狀態的王和東境因嚴寒進一步收縮了各自的兵力,埃德蒙也暫時從巨木道口前線回到了作為臨時大本營的索林堡中,因此,來自南境的信件要比往日更晚一些才能送到他面前。
塞拉斯羅倫飛快地計算了這封信在路上的行程,回憶著從南方傳來的一系列訊息,若有所思地說道:“看樣子塞西爾公爵剛一抵達廢土邊界就發現了這些情況……”
埃德蒙輕輕吸了口氣,看向塞拉斯:“羅倫卿,重點不在這裡。”
“重點在那些黑暗教徒,”塞拉斯羅倫表情平靜,視線沉穩地落在埃德蒙身上,“殿下,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點的。”
“是的,我知道,他們本來就不可信……”埃德蒙微微閉了下眼睛,等再次睜開的時候,那雙眼睛中已經多了一抹寒意,“羅倫卿,我們應該重視塞西爾公爵的警告,不是麼?”
“當然,”塞拉斯羅倫面無表情地點頭,“掃除邪惡,維護安寧,這本就是貴族應做之事。”
“很好……貝爾克應該會在近期返回索林堡,等他回來之後,這方面的事情就交給他吧我相信那位正直的年輕人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塞拉斯羅倫微微低頭:“當然,如您所願。”
伴隨著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東境公爵離開了長廳。
埃德蒙摩恩靜靜地坐在高背椅上,視線再次掃過那封來自南方的警告信。
他的視線在那上面停留了片刻,隨後看向另外一邊的諸多檔案與地圖。
王在入冬之後調整了部署,一隻山地兵團在巨木道口北部駐紮下來,從那一地區瀰漫出的寒冬氣息甚至比平原上更甚,北方大公維多利亞維爾德顯然已經親臨前線,而北方大公麾下的山地近衛兵團據說無懼嚴寒……
索林堡東部的部分城鎮治安仍未好轉,舊領主的影響力至今還未完全消散。
東境境內的政令改革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反彈,大量農民竟然在抵制土地置換法案這顯然不可能是他們自發的行為,其背後肯定是那些保守派領主在鼓動,但他找不到證據。
推進教育的計劃進展緩慢,人民沒有主動的識字熱情,而執行命令的下層抄寫員和小貴族則幾乎沒人認真做事甚至在很多地區,他們將這方面的任務視作一種“懲罰”和“貶低”,因為“教賤民識字是一件有失體面的工作”……
王在站穩腳跟,保守派在重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