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述瞪大了眼睛,滿是疑惑和擔憂,“大王,您究竟打算怎樣去應對當前如此艱難的局勢?”
王建面色陰沉,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咬牙切齒地吼。
“擒賊先擒王!一直這樣被動防禦下去,遲早會被他們慢慢地拖垮、耗死!只有主動出擊,直搗黃龍,攻開啟城,將大唐皇帝拿下,我們才有可能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聽到這話,弘述和砂瑰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弘述慌忙拱手勸道:“大王,請恕微臣直言,開城之中少說也有一萬多的兵馬,而且盡皆是唐軍的精銳之師!我們是進攻一方,這……這實在不是微臣有意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勝算著實微乎其微!”
一旁的砂瑰也連忙附和:“是啊,大王!且不說那一萬多的精兵強將,單說唐軍的那些騎兵部隊,我們恐怕就連與之正面交鋒的能力都沒有,又怎能奢望去攻破城池?”
王建冷哼一聲,怒視著二人,厲聲道:“怎麼?難道依你們之意,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敵軍步步緊逼,直至將咱們徹底剿滅?”
砂瑰猶豫了片刻,然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口。
“大王息怒,只是以目前我們所擁有的兵力而言,連對方一半數量都達不到!我方的武器鎧甲等裝備也遠遠落後於敵人……”
“倘若此時能夠得到契丹和渤海國出兵相助,從北面南下,對平壤形成威脅,或許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只可惜啊,現如今根本沒有任何外援前來支援我們,不管是選擇進攻還是堅守,似乎都難以改變最終落敗的結局……”
“孤又何嘗不知曉其中道理?然而世間之事豈會有絕對一說!”
“若一味地堅守下去,必然只有死路一條,倘若主動出擊,興許還能覓得一絲生存之機,想當初可是你們極力勸說孤驅逐可惡的弓裔,如今莫非存有投降之念了不成?”
弘述與砂瑰聞言不禁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
王建見狀,心中自然明瞭這二人此刻的想法,頓時火氣上湧。
他瞪大雙眼,怒聲呵斥道:“難不成你們當真已經心生動搖?難道真打算向那些蠻橫無理的侵略者俯首稱臣、屈膝妥協?”
砂瑰面露幾分尷尬之色,趕忙解釋:“大王,微臣實非有意想要妥協!只是當前的局勢著實令人憂心忡忡,難以樂觀起來!”
“恕微臣斗膽直言,新羅朝廷以及受唐軍統治之下的百姓,他們的生活要遠比我們所治理之地的百姓幸福得多!”
說到此處,砂瑰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唐軍不僅未曾肆意殺戮無辜之人,更沒有橫徵暴斂、搜刮民脂民膏。”
“不僅如此,他們還給黎民百姓分配田地,並妥善地安排各類勞作……反觀我們這邊,似乎已毫無優勢可言吶。”
“眼下不光士兵們士氣低落,每天還有老百姓舉家逃離,投奔敵方的地盤....”
隨著砂瑰的話語逐漸深入,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而此時王建的臉色則愈發顯得陰沉可怕,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
“富貴險中求,我們征戰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
“我們現在仍有將近三萬之眾,還有諸多地方豪族站在我們這邊,你們連嘗試一下都不肯就要輕言放棄了?”
王建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質問,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自古以來,以少勝多、以弱克強的戰役數不勝數!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終不也被英勇無畏的將士們所攻克了?怎麼到了我們這兒,就如此畏縮不前了?”
王建越說越是激動,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彷彿要將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