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的金知榷突然不合時宜地開了口,“與弓裔合作,這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依我看此事未必能有什麼好結果!”
聽到這話,吉甫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盯著金知榷,冷冷地說道:“金尚書,你可別忘了自己如今所處的位置究竟是如何得來的!想想幾年前,你的妻兒又是怎樣慘死的?”
“難道你真的以為金含煙那個女人還會將你視作同族之人?你最好先搞清楚自己的立場!我們此次與弓裔不過是暫時性的合作罷了,絕非出賣朝廷之舉!”
面對吉甫的質問,金知榷卻顯得一臉淡定,他微微揚起下巴,緩緩說道:“我今日既然來到這裡,自然便是與諸位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吉甫見狀,不禁輕哼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雖說金含煙貴為一國之主,但兩班貴族以及各地的官員當中,將近七成都是我們的人,對於唐軍所需的糧草供應一事,我們完全可以做到能拖就拖、能扣就扣。”
康全兗忍不住面露憂色,插話道:“如此行事,恐怕會使得我們與唐軍之間的關係急劇惡化!萬一女王知曉此事,定然會怪罪下來的。”
吉甫卻是滿臉不屑,“誰還會在意與唐軍的關係?就算他們心中不滿,難道還敢對朝廷直接動手不成?難堪的只會是金含煙,若她非要問罪,我們手底下多的是可以推出去當替罪羊的人。”
林宥面露微笑附和道:“吉中書言之有理!”
吉甫微微一笑,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接著說道:“康尚書、仇將軍,軍中的將領們必須牢牢掌控住,那些能夠被爭取過來的,要好生拉攏,而那些冥頑不靈的傢伙,想辦法編織些罪名,把他們徹底解決掉,到了關鍵時刻,我們甚至可以起兵逼宮,擁立一位新王上位。”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頓時面色各異,有人面露驚訝,似乎對這個大膽的計劃感到難以置信,有人則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暗自琢磨著其中的利弊得失,還有的則面無表情,讓人難以揣測其內心真實想法。
儘管眾人反應不一,但畢竟都是身處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大家心裡都清楚,此時唯有團結一致,才能確保自身利益不受損害,於是乎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好了,今天所議之事暫且告一段落,諸位回去之後要嚴守秘密,切不可將此事洩露出去半分!倘若有誰敢走漏風聲,別怪我心狠手辣!”
吉甫一邊說著,一邊用凌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逐一掃視過去,當他的視線最終落在金知榷身上時,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金知榷一臉平靜,絲毫沒有受到吉甫威脅話語的影響,他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向著眾人微微一揖,淡淡地說了句:“告辭!”隨後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其餘人見此情形,也紛紛跟著起身離座,相繼離開了房間。
吉甫默默地注視著金知榷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慮和不安。
他始終覺得這個金知榷有些不太對勁,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但總感覺此人隱藏得很深,說不定會成為整個計劃中的一個變數。
想到這裡,他招手喚來了身旁的一名親信,壓低聲音囑咐道:“你速速派人去暗中監視金知榷,一旦發現他進宮,務必第一時間前來向我稟報。”
親信滿臉疑惑,遲疑片刻後問道:“中書,既然您對金知榷如此不放心,又何必將他叫來參與此次密謀?”
吉甫冷哼一聲,“金知榷這幾年表現的還不錯,他與金含煙有殺妻奪子之仇,在金氏族人之中頗有影響,能爭取過來對我們有利,只是今日之事過於重大,金含煙的勢力越來越大,難免會有人會起了別的心思,我不得不防!”
“卑職明白,這就去安排人手!”親信轉過身去,腳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