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紮在東北邊的韓建由於憂心忡忡,根本沒敢睡著,同時命令士兵不許卸甲,時刻保持警惕。
一聽見王珙大營的動靜,他立刻起床披甲,並叫來副將詢問情況。
“王珙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副將一臉焦急地回答道:“那邊好像打起來了,應該是神策軍襲營。”
韓建聞言一愣,“神策軍夜襲?汴軍那邊有何反應?”
副將無奈地搖頭道:“距離太遠,實在看不清,不過鬧出這麼大動靜,想必汴軍已經有所行動。”
韓建臉色微變,沉思片刻後說道:“擂鼓!調集軍隊,準備支援王珙!”
“末將領命!”
副將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見李巨川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帥,調集軍隊可以,但絕對不能支援王珙。”
韓建皺著眉頭,滿臉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盟友有難,我們不出手相助,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神策軍各個擊破?”
李巨川臉色陰沉,語氣沉重地說道:“大帥,恐怕這次出手襲擊的正是那所謂的盟友。”
韓建頓時愣住,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問道:“李副使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巨川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神策軍此次出動了四萬兵馬,而汴軍在猗氏僅僅依靠一次夜襲就輕易擊潰了敵軍,這實在令人懷疑。”
“況且伍姓湖距離河中府不到三十里,汴軍比我們提前幾個時辰就已經駐紮下來,但唐軍卻毫無反應。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在這個時候使用汴軍的戰術來夜襲汴軍,這其中必有蹊蹺。”
韓建聽後微微點頭,“確實有些可疑之處,但是光憑這些猜測就對盟友見死不救,似乎不妥,不如先派斥候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再做決定?”
李巨川搖搖頭,堅決地說道:“大帥,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必須立刻撤退。”
韓建向來對李巨川的意見深信不疑,此刻他也不敢冒險,猶豫片刻後,果斷地對副將下令:“集合軍隊,立即向東撤退!”
一通鼓畢,鎮國軍計程車兵們已經集結完畢。
韓建還未下達命令,卻聽斥候來報,“稟大帥,敵人正向這裡逼近,距離不到五里。”
韓建臉色大變,大聲喊道:“立刻撤離,帶不走的東西一把火燒了!”
副將也大聲附和:“立刻撤退!”
本來還迷迷糊糊計程車兵們聽聞敵人來襲,瞬間精神很多,拔腿就開始向東跑。
騎著戰馬的十幾名士兵將拿著火把將來不及收攏的營帳一一點燃,然後迅速撤離。
楊師厚帶兵趕到的時候只看見熊熊燃燒的營寨,哪裡還有韓建的影子。
他率兵追了十餘里,卻只俘虜了一支數百人的疑兵。
劉汾得知情況後,並沒有責怪任何人,他冷靜地分析道:“這次確實是我的失誤,原本以為兩處營寨相隔不遠,我們可以迅速擊潰王珙,沒想到韓建竟有如此本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迅速撤離了戰場。”
楊師厚感到十分懊惱和自責,“都是末將不夠警覺,竟然跟錯了路,被小股疑兵給騙了。”
劉汾微笑著安慰道:“不必過於自責,此次夜襲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韓建麾下不過數千兵馬,不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現在你率領軍隊去休整,儘快完成銀槍效節軍的組建,三天後跟隨我一同返回長安,向陛下稟報戰況。”
楊師厚聽後神情激動,立刻拱手回答:“末將遵命!”
韓建成功地擺脫了楊師厚的追捕,帶領著他的部隊繼續前進,直奔蔡州。
儘管這場戰鬥並未給他帶來重大損失,但這次經歷無疑成為了一個警鐘,讓他意識到戰爭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