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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溼漉漉的臉頰,就像潮水過後的海灘。內心如同空無一物的沙岸,連是否悲傷都已分不出了,感情同眼淚一起流去了哪裡?正在被窩裡發呆時,房門被一腳踹開:“自己的鬧鐘自己要記得按啊混蛋!”

我家小弟出現在門口,頂著一頭蓬鬆的銀髮,正睡眼惺忪的揉眼睛。

看著冬獅郎,我這才產生現實感。昨夜做了個沒頭沒腦的夢,夢見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是誰?

他的身影籠罩在金色的逆光中,夢中我拼命想看清他的臉,卻什麼也看不見。感覺上是無比熟悉的容顏,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不管我怎麼使勁眨眼,都只能看到一團模糊。

因為大腦沒能得到休息的緣故,我覺得非常疲憊,比起睡前還累得多。嘆口氣哀悼自己的休息效率,我對光著腳丫站在門口的冬獅郎笑著說:“早上好!”

早起自然是為了護送黑崎上學。面板接觸到清晨的爽朗空氣時,我的精神為之一振,頭腦也靈活起來,總算能開始思考了。

我猜我所夢見的……正是回憶。昨夜的夢向我揭示的情報極少,那個男孩子說過的名字我也不記得了。只聽到他最後所說的“Hitomi”,是“瞳”嗎?不然,是“海鳥”?不,那麼搞笑的名字,不像啊……於是我在心裡暗暗稱那個神秘的男孩子為“瞳君”。

咦,這個範圍……方圓一里內的聲音、人的動向都透過風向我傳遞過來——我的感知範圍擴大了。原來……力量會隨著記憶的恢復而變得強大嗎。

這麼想著,期待之餘卻又浮上一絲陰影。我討厭看到她,一點也不覺得那個“阿初”和我有什麼共同點。就好像在旁觀別的演員來演繹自己的人生,感覺真不對勁啊。

但不管怎樣,光學迷彩的隱蔽性有所提升了。關於夢的情報還太少,糾結於無法求解的問題不是我的風格。

我暫時放下疑慮,一路上非常順利地扮演著隱形保鏢的角色,靈體也好混混也好,膽敢接近黑崎的雜碎們統統趕走。

上學途中,黑崎停下腳步仰望天空,潔白的雲絮沐浴在初春的陽光下,閃閃生輝。他的表情越來越放鬆,是在想今早沒遇見麻煩吧。

我憐憫地搖了搖頭。接下來的那波穿著和他相同校服的學生,我不打算幫他解決了,因為我實在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在一進學校就和人結上樑子的?

“喲小學弟,我們來給你染頭髮來了——”

幾個腦袋五顏六色的人用非常熟練的捲舌恐嚇語調,邊不懷好意的訕笑,邊將黑崎團團圍住。

“嘖……每天每天的……真是煩死了!”

用行動代替招呼,黑崎使出一記漂亮的上段後迴旋踢,腳尖掃至一人鼻尖一厘米處停了下來。哦哦,非常漂亮的寸止!

那人倒退幾步,表情慌張地回頭四顧,看到同伴後恢復鎮定,換上副自我感覺良好的腔調。“橘子頭,昨天讓你小子逃掉了,今天——”被黑崎粗暴地打斷。

“誰逃了啊,白痴!昨天是誰被我揍到哭著求我聯絡醫院的?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給我家的醫院創收呢。”真……真毒舌。

“胡,胡說!”對方氣勢洶洶的怒吼,“總之,今天站在這裡的都是高手,你,你休想——”

雙方先於拳腳的唇槍舌劍,漸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出來。雖然昨天已瞭解到黑崎容易被找碴,但眼下,我對黑崎一護這名少年的處境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更正昨天的誤判——雖說人們喜歡用外貌妄斷他人,但黑崎的麻煩不全是由外表引起的……該說是自作自受嗎?

不止髮色糟糕,而且態度惡劣,他那種即使對手再多一倍他照樣不打算放在眼裡的不屑,根本就是在挑釁嘛,再加上時不時跑出來的意外的毒舌……他是不是很愁沒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