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排斥著我說的一切。
“真令人吃驚,莫非這是某人的陰謀……”
“不要把我牽連到你自己無聊的妄想!別纏著我,別靠近我,也別再讓我看到你!”
一護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看來還稍微低估了一護的憤怒。他在排斥我這個人、我的一切。
“大哥……”夏梨沒想到一護會發那麼大的火,畏縮地小小叫了下他,但暴怒中的一護連她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你嚇到夏梨了。”我冷靜地擋在驚慌的夏梨跟前。一護之所以會氣到這種程度,不正是因為擔心妹妹嗎。對妹妹向來保護過度的他如果自己傷害到妹妹,之後肯定會後悔的。
“別靠近我妹妹,你快給我滾!”一護扯住我襯衫的前襟,把我的臉拉到他自己面前。
我什麼話也沒說,只看著他的眼睛。
經過數十秒的沉默。
一護粗暴地放開手,把我推出門外,然後“砰”地一聲,房門重重地在我眼前合上。在門帶出的、讓臉頰隱隱生痛的風中,我看到他毫無溫度的雙眼。這一秒過後,就連這樣的眼睛也再看不到了。
我心中很清楚,他打從一開始就覺得我可疑,胸中懷疑的火苗在遭遇導火索後燎燃成熊熊大火,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明明是我一手導演的,比起讓他喜歡我,他還是討厭我比較好——這不是做的很好嗎——可既然這樣,這種痛感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抓住門框,慢慢下滑直至半跪於地。
冰冷的手捂著前額。真痛啊,就像被冰冷的鐵錘重重敲打過一樣。若是實在的物理損傷倒還好,而這種由內部滋生的痛楚還真是拿它沒轍。我真想鑿開自己的大腦,將疼痛的腦漿一把捏碎。
這時,身後傳來怯怯的聲音:“請……請問,你沒事吧?”透過空氣感覺到她小小的身體,我“看到”柔嫩的臉上寫滿擔心和疑問。是一護的另一個妹妹、遊子。說起來,我還沒和她見過面呢。
“沒,我沒事,只是有點睡眠不足……”我笑著想看看她,然而——
房門猛地開啟,這次我的頭被切切實實的撞到了。
“遊子,過來!”一護一掌推開擋住門的我,將遊子拉扯進房間。
“可,可是,她看起來很痛苦——”
“別管她!”
在一護身後,我看到夏梨正瑟瑟發抖,她重重咬住嘴唇,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我站起來,手抵在門上:“黑崎一護,你別太過分,你怎樣對我無所謂,你自己的妹妹——”
“滾開!我的妹妹們,我的家人——不需要你來操心——給我滾!”
再一次合上的門。徹底的,將我和“世界”隔絕開來。
啊啊,我知道房間裡,夏梨和遊子抱住一護的腿,請他別生氣、懇求他開開門。我知道樓下,正有名熟悉的男子向這裡走來。
可為什麼我能夠思考這些,為什麼我還要站在這裡。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還能思考著這些為什麼。在這個誰也不需要我的地方,我在幹嗎啊?
“唉唉……剛才看你和我的寶貝女兒玩得很開心的樣子,怎麼一會就變成這樣啦?”
“被你家兒子討厭了。” 我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回過頭,笑著對他說。
“哎哎,不會吧!你從以前就是個人見人愛的傢伙啊!!”
在那人以一種“真不可思議”的表情撫摸下巴的時候,我仔細打量起這名男子——黑崎一心,我的老朋友。雖然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重逢,但是卻沒有發生我想象中的生疏場景。這應該歸功於這人的自來熟天□。
和他剛剛在我的記憶中出場時的形象相比,一心變滄桑了很多。不修邊幅的鬍子、略微橫向發展的下巴,變化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