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必說,那反而麻煩了。
說是這麼說,但每日倒於榻上皆無法安眠。牽掛著訊息未明的某人時那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心情真是活見鬼。那時我總是失魂落魄地跑去流魂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這個時候,一回頭總能看到十四郎摸著後腦勺,衝我爽朗地微笑:“哎呀,時人君也在啊,好巧啊,哈哈。”
然後就啞然失笑。以前與海燕偷跑出來時,永遠是拜託十四郎:“說我和你在一起,可以嗎?”那位老好人當然永遠會點頭;而在海燕離開之後,我再偷跑出家門的時光,就真的變成和擔心著我的十四郎一起度過了。
與他兩個人一起走路的時候,曾經環繞著靜靈廷的外圍走了一整圈,從青流門開始再以青流門結束,與守衛嵬腕在清晨朝陽初升的時候道了句早安,然後在繁星當空的時候說再見,現在想起來,那位門衛當時困惑的臉色真是好笑極了。
彷彿一切皆有因果,十三番隊現在的格局其實早有端倪。那時,帶著十四郎去探望虎徹姐妹的時候,他們一開始還對十四郎頗有敵意——因為是海燕的鐵桿兄弟,替兄弟看好“老婆”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漸漸誰卻被十四郎無人能及的親和力給俘獲了。再得知海燕生死未卜的時候,就出現了這種對話。
“浮竹大人……”
“什麼事?”
“您不如娶時人小姐為妻如何?”
“啊、啊……”
“外貌非常合襯!”
“家世也是門當戶對啊!”
……就是這種似曾相識的狀況。對此,十四郎的回答是:“……說到家世的話,她家要比我家顯赫啊……而且,這種事還得問本人的意思啊……”
與海燕雖然著眼點截然不同,反應出來的心思卻是別無二致。這時我才明白過來,這個老好人,對我……但是,我能怎麼做呢?他從未明言,我也只可能裝作不知道而已。
直到後來一起入學,第五年時我與藍染開始了相互算計的交往,他仍是呵呵笑著;再後來,我與海燕的婚宴,他是第一個送來賀禮與祝福的人。再後來海燕在我們眼前逝去了……
之後,清音和仙太郎往往被露琪亞煽動著,打趣我和十四郎,多半,也是真心希望我們之間能產生點什麼。……怎麼可能啊。
從認識這個男人至今,幾乎與他一起相處了三百年,一想到他的臉,最常出現的背景就是街道,與他一起漫步而至的路途,加在一起的距離應該有從現世到屍魂界那麼長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十四郎的語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時人,你不可能做出任何對靜靈廷不利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讓你……咳咳……”
我該怎麼辦才好呢?……我真想一腳踢開這扇門。用風可以操縱氣流,從而幫他順順氣——這幾百年來看到他咳嗽的時候我都是這麼做的的。但是現在,隔在我們當中的這扇該死的門……
“十四郎,如果你想為我做點什麼的話……”我一拳捶上鐵門。“拜託你,什麼也不要替我做。我不會有事的。”
聽到門的另一側傳來同樣的沉悶撞擊聲,與此同時,“時人……”僅僅是三個音節,卻被拖得無比長,對方的聲音也在最後一個音節上變得幾不可聞。……我提高音量:“清音!”
下了逐客令後,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在長廊的另一端停駐下來。
“浮竹隊長,您的手!!”清音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哭出來。
“沒關係,清音,我沒事的。”十四郎疲憊地應答,完全不同於剛才在我面前強撐出來的爽朗和健氣。
“可是流血了,一定很痛。”
“這點痛,一會就好了。真的沒事。”
“請您更愛惜一點自己的身體啊,”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