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藍染是一個編織未來的人,所以有時候他的無聊感更加令人難以想象。
而在那個時候,抱著這個溫暖而柔軟的身軀進入睡眠,心中卻獲得了平靜;睜眼時看到她的睡顏,不知不覺發現自己笑了起來。當她神采奕奕地對他說“早上好”時,他覺得,這渺小的世界就這麼庸常下去,似乎也無關緊要。
他的世界與周遭的世界當中,劃有一條不可逾越的界限。而今,在他的領域之內,多了一個可以與他共同站立之人。他甚至覺得,內心的這種充實感,就像是愛一樣。
靜靈庭內,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平緩而不留痕跡,但變化卻只在一夜之間——當一個名為志波海燕的男人歸來之後,他發現她的動搖。其實,他知道只要他自己不放手,她絕不會有所變化。沒有人比藍染更加了解四楓院時人。她是個活在負罪感中的死心眼,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改變,比如守護靜靈庭的承諾,比如陪伴他的承諾。儘管這樣。
藍染更加知道自己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他無法容忍一個不完全屬於他的東西。原本他就認為時人心中裝有太多大義、束縛、規矩這一點相當礙眼——但卻有趣——所以尚在他的容忍範圍內,但是,她眼中竟然還有別人——別的男人。
雖然他認為自己能夠將任何身影從她眼裡心中抹去,但是,他就是不想去這麼做。他對她說,他們的約定已經可以終止了——時人不置可否地應下時,他在她眼中看到傷痕。藍染知道那是時人最艱難的時刻——她的父親剛剛去世,一大串職務將她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他是個非常善於鑽進別人內心的縫隙之人,但是,面對四楓院時人,他不屑那麼去做。他覺得如果自己利用四楓院時人的戀父情結讓她完完整整的屬於自己,那麼她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也不過是個無聊的玩具罷了。
這其實是他給她的一次試探,也是最後一次的機會。而她答應了。然後不知怎麼的,就和志波海燕結婚了。那個時候他心裡只有一種想法:自己居然敗給了那個女人的戀父情結。
然後,藍染的興趣就轉回到他進入靜靈庭之前,在流魂街上的那些個日夜所思考的問題。
“神明究竟存不存在?”
在死後踏上了這麼一個靈魂的世界後,他就一直在想,某種超越生命之上的存在肯定是有的。他一直想問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他也發現自己有著給他人與世界賦予意義的癖好。
對藍染來說,書寫他人的命運,按照自己的意志編織周圍世界的未來只是遊戲罷了。正因為這種事情太過輕而易舉,所以即使是藍染這樣擁有足夠自知之明之人,也不免變得傲慢。他自己有時也會這麼想——這簡直是如同神一般的能力——而這麼想著的他,實際上把自己與神等同了起來。
而那神神秘秘、從未露面的靈王一族,在某些說法中即是等同於神的存在。所以,藍染一直在尋找進入靈王宮殿的方法。然後他得知了最近進入過靈王宮殿的人正是四楓院時人與志波海燕。
接下來,他仔仔細細調查了時人的動向,得知了她幫助浦原正在進行一項研究。在真央時代藍染就對身為自己學弟的浦原有所瞭解——那是個在靈子研究技術上被稱為前所未有的天才的男人。他有一種預感,他們一定會搗鼓出來很有趣的東西。
藍染的預感幾乎從沒有出錯過——這個“幾乎”其實只是謙虛而已——他們果然做出來一個違禁東西,一個力量增幅器,能夠打破界限的東西。對於藍染來說,這是一件新的玩具。
藍染是一個聽憑自己的慾望而活的人,能夠激起他興趣的東西也只有那麼少,為了那些東西,他常常會千算萬算,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遲早都能夠得到,他享受的只是過程而已。
對於四楓院時人如此,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