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量的根源。”
“愚昧的人啊……你連我都勝不過,又怎敢妄言挑戰神明!”
身處王廷之內,我被給予了一個選擇:願不願意“加入”?
那就是神的本質。藍染孜孜不倦追求的“成為神”,我曾得到機會,自然知道真相。
一方面那種真相併非可以告知於人的東西,另一方面,出於報復的心態,我冷眼旁觀藍染走在截然相反的道路上,內心只會暗爽,更加不可能出言提醒。
因仇恨而墮落的我,也不再有成為神的資格。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即使如此,我仍有義務捍衛那位的尊嚴。
“那麼,就在痛苦中體會吧,你所期望的力量,是何等恐懼之物!”
我一步步斬斷藍染的退路,他已被我逼至狹小的空間裡。
只再一擊,即可連同空間,將其內的一切盡皆湮滅。
“最後,被你的期望滅亡,感恩吧!”
蘊含著神之意志的靈壓霎時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無論是誰都雙膝戰抖著跪下來,佈滿冷汗的額頭深深觸及地面。在這股力量面前,除了服從,別無餘地,那是一種源於靈魂深處的戰慄,有個聲音在骨子裡叫囂——不得違逆它!——那就是神明。
那是其他人對我的靈壓的反應。之所以能感同身受,是因為我曾在神座之下面臨過同樣的境地。
靜靈廷內至高的山頭早已被夷為平地,雙殛所在的較矮山丘反而異軍突起,荒蕪大地有如被粗糙挫刀任意削割似地在那景象中留下一道巨大深溝,一旁飄散的沙塵則是被削下的殘渣。
我的前前後後或跪或伏了一片人。但是,除我之外,赫然還有另一人巍然站立。
藍染的嘴角噙著一絲微笑。我無比驚訝地看著他。
“你以為,被選中的只有你一個?”
聽到那遊刃有餘的聲音,我的心中突然升起極為不祥的某種了悟。
他的力量為何幾乎與我勢均力敵,猛然間,我頓悟過來。
“虛圈……也有類似神的存在……!”
藍染不置可否地微笑著睥睨我。
我終於明白,他狂妄的本錢為何。
世間萬物皆有其相輔相生的對立存在。譬如說力量有正負,正如光之於影、善之於惡。
而“死神與虛”這個矛盾既然存在,那麼神明也必然不止有一面——到達神之境界的強者,並非全是我這種崇拜光榮與夢想的傢伙啊!
“你的那位,是毀滅之神。”我斬釘截鐵地說。“那並非創造,而是虛無。那種神,沒有存在的必要。”
藍染的笑容裡充滿了嘲諷之意。“如果當真如你所言,那麼時人,你才是它的信徒喔。”
即使受到這樣的譏諷。
“我只有破壞之力,這個力量無法用來救贖,即使如此——”
我提起刀衝上前去。
“粉碎掉前進的障礙,這個世界就能一直一直向前,那樣就夠了!”
少時許下的願望,讓世界變得美好,即使遭遇再多挫折經歷再多迷茫,那份心意也從未改變。
“太天真了。”
纏繞身體的空氣急速凝滯,我陷入某種腳被定住的錯覺。那男人遊刃有餘地笑著,走近我。
怎麼會這樣?我居然動彈不得!
透著不祥的臉慢慢接近。
燃燒般的熱。
還有,結冰般的冷。
兩種感覺皆有的唇勾出一抹淺笑。
然後,壓在了我的唇上。
周圍人倒抽一口涼氣,那個瞬間我捉住他妄圖穿刺我的胸膛的手。明明沒有取得崩玉,那男人卻俯視著我露出一臉憐憫的笑容,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