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誰?”齊妍靈問。
“速去更衣。”趙霖修轉身走到外面,只留給齊妍靈一個寬厚堅毅的肩膀。
齊妍靈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得不速度更衣,“真的是成了個隨傳隨到的丫環了。”
趙霖修的耳力本來就在常人之上,將她的嘀咕清楚聽了進去,薄唇抿了抿,眸中滑過一抹光芒。
“好了!”齊妍靈很快就換了衣裳,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走吧!”趙霖修淡淡開口,伸出手摟住齊妍靈的腰,不等齊妍靈驚叫出聲,已經帶著她輕快躍起,在屋頂幾個起落,人已經來到莊子後面的一個小院子。
齊妍靈這輩子坐過飛機也玩過高空彈跳,就是沒試過輕功。
“進去!”趙霖修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兩手還緊抓在趙霖修的胳膊上,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她剛剛真怕不小心鬆手,自己從屋頂上滾了下去。
齊妍靈知道這個莊子很大,卻不知原來在他們住的地方後面還有這麼大的院子。
趙霖修見她還沒有回過神,牽過她的小手走了進去。
她的手很小,而且柔軟如脂。
屋裡的血腥味很重,光芒有點暗淡,隱約可見有一人歪在炕上,齊妍靈感覺到那人正在冷冷打量著她。
像受傷野獸的眼睛。
趙霖修察覺到她的害怕,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不必害怕。
齊妍靈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抓著他的手,她羞窘地鬆開他的手,撇過臉假裝什麼都不在意。
“你找這麼個女人過來,是為了讓我最後別死得太寒酸,臨死還要當迴風流鬼?”炕上的男子聲音陰柔,不過可聽出是個男子,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充滿了諷刺。
趙霖修將燭火都點了起來,令整個屋裡頓時明亮不少。
齊妍靈終於看清那男子長得什麼模樣,是個長得十分陰柔秀氣的男子,細長的眼睛流露出幾分冷漠嘲謔的不滿,白皙的臉龐透著不健康的紅色,一身絳紅色的錦袍,小腹的位置顏色比其他地方更加深些。
他受傷了,而且還在發燒。
“你若是還能當風流鬼,何必回來找我?”趙霖修的語氣淡淡的,並不介意對方的嘲諷。
“她是誰?”那男子目光陰森地看向齊妍靈,“沒聽說過你什麼時候還有個形影不離的紅顏知己。”
趙霖修說,“讓她看看你的傷。”
“讓一個女子給我治傷?”那男子一副你瘋了的表情。
“你敢回京城找別的大夫嗎?”不是沒找附近的大夫給他看過,每個大夫見了都說時日無多,若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想把齊妍靈帶來。
那男子警惕地瞪著齊妍靈。
齊妍靈聽著他們的對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她覺得好笑,這兩個大男人似乎沒考慮過她願不願意替他看病的事兒。
趙霖修轉過頭對齊妍靈說道,“他受傷了,能不能給他看看?”
“我學藝不精,恐怕治不好。”齊妍靈立刻說道。
“看都沒看,怎麼就知道你治不好?”趙霖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齊妍靈故作羞赧地低下頭,“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好。”
那男子嗤笑出聲,“七爺,你從哪裡找來的臭丫頭?”
“你確定?”趙霖修幽邃深沉的眸子逼視著她,她倒是真懂得什麼是授受不親。
齊妍靈撇了撇嘴,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遇到求醫的病人,她還真狠不下心拒絕。
不過,在齊妍靈看到那男子小腹的傷口時,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傷太重了……”
男子慘白的臉浮起輕蔑的笑,“每個大夫都這麼說,是不是想說你時日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