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中端與命運之書再次連結在同一處,曾經天國的神聖投影再次湧現。
那一瞬間,從丹波內圈破碎的長街上,坍塌的廢墟里,焚燒的火焰中……有數之不盡的殘影輪廓浮現。
無窮盡的死亡於此匯聚。
以少司命的投影為憑,那些逝去的魂靈再度睜開眼瞳,從影中國度裡眺望著這個世界,仰望著天上奇蹟的輝光。
依稀能夠分辨他們出曾經的模樣,可那樣的眼神裡已經再無憤恨和絕望,變得平靜又安詳。
不是因為神蹟的垂憐,而是因為希望的到來。
堅信著,這個世界存在著‘未來’。
就這樣,那些逝去者微笑著,遵循著大提琴的悲憫旋律,一步步越過了燃燒的旌旗,消失在埋骨聖所盡頭的黑暗中。
自這稍縱即逝的天國之夢裡,迎來了永恆的安眠。
埋骨聖所的門扉漸漸崩潰。
無聲消散。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
彤姬輕聲呢喃,“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死亡、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就這樣,伴隨著她的話語,在消散的生之神蹟之下,鑄造熔爐中,有來自死的權柄匯聚而成!
那一瞬間,大司命·槐詩,睜開了眼睛。
凝視著天空、大地,以及一切。
“你好啊,世界——”
他輕聲說,“我回來了。”
“幹得漂亮,少年!啊,不對,都是十八了還能叫‘少年’麼?‘青年’?感覺怪怪的……”
坍塌的廢墟之上,柳東黎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欣慰的笑著:“總之,我要封你做世上第二帥呀。”
他抬起手,拭去了嘴角漆黑的血跡。低下頭,端詳著手中的筆記,然後用鉛筆將倒數第二行劃去。
只剩下最後的事項等待完成了。
“從時間表來看的話……”柳東黎挑起眉毛,嘲弄的看向遠方:“接下來,可就是某些人無能狂怒的時間了啊。”
伴隨著他的話語,帝國酒店,轟然坍塌。
從龐大的地下設施之中,有數十道粗壯而猙獰的畸形手臂延伸而出,長的就像是看不見盡頭那樣。
而在天空中的破碎的陰雲裡,有同樣的手臂垂落,彼此糾纏,交織。
死死的拉扯。
不容許和至福樂土的共鳴斷絕。
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點!
愈使的面孔之下,無數猩紅的複眼浮現:“汝等,痴心妄想!”
自無數交錯的手臂之間,通向至福樂土的門扉再度開啟。
失去了鏡界作為中轉之後,如今的至福樂土和現境的連線變得前所未有的薄弱。可只要有愈使在這裡,那麼隨時就可以將自身的軀殼化為通路,再度開啟樂土之門。
“——吾非一人,吾乃眾也!”
以有史以來無數的病症與瘟疫為投影,所誕生的愈使,絕非是個體,哪怕代表牧場主融合了永生之獸的細胞,成為了沼人症的具現,它依舊還存在著龐大的力量。
鐘聲響起。
饕餮之時以至!
此刻,在他的呼喚中,神聖的光芒從樂土大門中湧現。
無數背生雙翼的聖潔身影從地獄之中降臨,鋪天蓋地,化為潮水。那是獨屬於樂土的地獄大群——獵食天使!
而在到來的瞬間,就有大量的天使被愈使所吞噬。
確切的說,是被來自深淵的精髓所侵染,強行轉化成了更加上位的存在,變成愈使的延伸。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