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推著莫流宸進屋,挨圈的行禮,行到貴妃娘娘處,貴妃娘娘伸手牽過宛清,笑的和藹,“果然瞧著不錯呢,雖說原先的身份是差了點,如今聖上也給你親孃升了平妻,也算是有個嫡出的身份了,又與十三皇子有恩情在,很是受皇后娘娘看中,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原先是我對不住宸兒,以後有你陪著,我也能心安一點兒。”
溫貴妃雖是拍著宛清的手,宛清卻感覺不到她的誠意,什麼叫算是有個嫡出的身份,那就是嫡出的身份好不,如今太子尚未冊立,後宮爭鬥定是你死我活,她於皇后娘娘有恩,得蒙她看中,可不就是與她為敵了,要是當初她沒救活十三皇子,與她來說不是一大喜事是什麼,皇后娘娘痛失愛子,可不是一大打擊麼。
還說對不住她相公,她就想不通了,皇宮那麼多的人誰不能做她兒子的侍讀,偏偏挑中她相公,可別跟我說是為了他更好的接受教育,鬼才信這話呢,錦親王府什麼身份,雖說是臣,那也是頂頂的臣,放眼大御王朝,誰敢小瞧了去,要是王爺開口,什麼書沒有,什麼樣的學上不起。
明明王妃不同意,還非得要他去,結果出了事,再心愧難安,鬼才信呢,要是在皇宮裡,七皇子和她相公相處和睦的話,至於在鎮國公大壽的時候打起來麼,去皇宮做侍讀,那是人家的地盤,肯定沒少受他們欺負。
宛清心裡雖是這麼想,臉上卻是一副乖巧的樣子,還未接話,那邊二太太已經笑著開口了,“貴妃娘娘心愧個什麼,當年的賽馬之事也不是你的過失,那麼多人都無事,偏偏他出了事,能怨……。”
二太太的話還未說完,二老爺氣的一扯她的袖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不說話,沒人當她是啞巴,沒見著貴妃娘娘是想與錦親王妃和解關係麼,她這麼一幫腔,不是壞了貴妃娘娘的打算麼。
二老爺想著,心裡就有些擔憂,如今朝堂上立儲之事日日被提及,錦親王爺也不像當初那般堅持的支援七皇子了,倒有一絲保持中立的姿態,雖說有鎮國公府在後面撐著,貴妃自己也得寵,可二皇子才是嫡出,又有太后幫著,這立儲之事久久不定下來,怕是難成啊。
他原先就猜,王爺是因為宸兒的事才不參與皇儲爭鬥的,只要王妃和貴妃和好,王爺定然會支援七皇子的,他們是貴妃娘娘的孃家父兄,七皇子若是在他們的幫助下登位,將來的前程定是不可限量,也就這無知婦人的豬腦袋,才會在這檔口想著逞些口舌之快,沒得誤了大事。
王妃臉色有些僵木,王爺臉色也難看,二太太那話裡的意思不是說宸兒武藝不精才出的事麼,可要真是這樣才奇怪了,宸兒那時年紀雖小,可打小就跟在老王爺身邊,武藝也都是他親授的,能差到哪去,要真是這般,那餵養馬的小廝為何事後就死了,那馬也死了。
雖然他事後查了不少,可總覺得不那麼簡單,這事一日不查清,雲謹怕是要記恨他一日,可他也有自己的擔心,若是那個猜測是真的話,他該怎麼辦,她還是當年的那個她嗎,他永遠記得那純美的笑容,就像天山上初綻的雪蓮。
宛清真是無語,她發現無論走到哪兒都能遇上一兩個的極品,嘴異常的刻薄,可是國公夫人怎麼也不責罵她兩句,只是瞅著王妃不語,是等著王妃遞臺階過來嗎?
半晌,王妃也沒抬頭,只是看了莫流宸兩眼,見他自己玩自己的,沒有發飆的跡象也就放了心,國公夫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都怨她因為私心才害苦了她,當初馨兒進宮,不得已毀了錦親王府這門親事,她想著馨兒進宮了,雲謹無論如何也不會進宮了。
就想法子跟錦親王府定了她,有錦親王府支援著,馨兒在後宮裡的依仗就更大了,皇后是太后的內家侄女,太后肯定是偏疼她的,要是她的依仗不夠大,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能有命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