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窸窸窣窣,宛清繞步進去,瞅著莫流雪坐在那裡有些侷促,宛清倒也知道些,六年前就出了王府,除了北府那些人誰都不大熟悉,以前更是被關在了屋子裡哪裡也不許她去,更別提和這麼多人在一塊了,尤其那打量的眼神讓她侷促不安。
宛清淡淡的笑著,上回收到她的畫像時,宛清曾讓梳雲去北府旁敲側擊去了,可惜了,沒一個人知道,宛清這才知道,在潼北的那些下人沒帶回來,就算帶回的,也是心腹到不行的人物,再者,莫流雪出嫁三年,出了三朝回門,甚少回去,那些下人怕是沒見過她幾面,這樣能探聽到什麼呢,宛清有些好奇沈側妃和六老爺六太太之間的交易了。
三太太忍不住了,放下手裡的茶盞,瞅著莫流雪,斟酌了一下才道,“你的臉好了,為何還罩著面紗,快起下來讓我們幾位嬸子好好瞅瞅你,你打小身子骨就差,沒想到在潼北倒是養好,潼北的水土當真那麼養人?”
莫流雪聽得一怔,伸手就要去解下面紗,那邊伏老夫人輕咳了一聲,“她的臉還沒完全好呢,她已經回來了,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坐了一路的馬車,雪兒,你快帶悅兒下去歇歇,你年輕不礙事,悅兒年紀還小,受不得累。”
莫流雪聽了就去抱在伏老夫人懷裡戲耍的悅兒,悅兒很懂禮貌的跟她搖手告退,蹦出來一個拜拜把宛清逗樂了,不用說肯定是竹雲教的了,屋子裡其餘人聽了眉頭緊蹙,悅兒這話怎麼聽不明白,莫流雪忙做了解釋,屋子裡人笑笑,莫流雪帶著悅兒就要走,路過宛清身旁的時候,被某人俊美無鑄的容顏煞了兩秒,教悅兒給宛清搖手,宛清逗弄了兩下悅兒,惹得她一個一個姨母叫著,叫的人心都軟軟的,宛清笑著,無意間瞥到莫流雪手上的手鍊,眸光閃了閃,帶了三分疑惑的笑問道,“堂姐,潼北也有琉璃賣嗎?”
莫流雪看宛清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抱著悅兒就要解下琉璃,遞到宛清跟前,琉璃是梨花心,“我也沒別的東西送你,這琉璃是我唯一一件帶出鄭府的飾物,是外祖母送我的,你喜歡琉璃,我把它送你了,你別嫌棄才好。”
說著,就要塞宛清手裡頭,宛清搖頭拒絕,竹雲接過琉璃幫著莫流雪重新系上,琉璃少奶奶是要多少有多少,哪會稀罕她送的呢,她是沒想到伏老夫人會送琉璃給她,不過琉璃珍貴,伏老夫人旁的姑娘可都沒送呢,怎麼獨獨就送了她,竹雲把臉往五太太那邊看,果然臉色不大好。
一旁的梳雲把一小首飾盒遞過來,宛清接過遞到悅兒跟前,笑道,“這是姨母送給悅兒的見面禮,祝悅兒越長越漂亮。”
悅兒大眼汪汪的瞅著,先是看了莫流雪一眼,然後看了竹雲一眼,然後才大著膽子接下,然後要從她娘懷裡下來,給宛清福身道謝,宛清笑著讓莫流雪送她下去歇著了,她們一走,宛清就瞥頭看了眼伏老夫人,她是不大相信伏老夫人是那種會巴巴的送件琉璃去給她的人,不過,琉璃被誰買走了,半月坊都是有記錄的,這樣的飾物,沒哪個主子會放心的讓丫鬟去買的。
宛清給伏老夫人還有王妃及幾位太太福身請了安,然後落座,那邊六太太抹著眼睛看宛清,“幸好有宛清的藥,不然雪兒的臉怕是無望了。”
六太太說著,直拿帕子抹眼淚,只是帕子未遮掩的地方,遍地的冰稜啊,那邊伏老夫人雖然在笑,可笑的人背脊發涼,宛清搖頭笑著,“都是丫鬟照顧的不周到,讓她被人給害了,堂姐又是在半月坊的地盤受的傷,要是不治好她的臉,半月坊哪有顏面在潼北在大御立足,堂姐怎麼說也是錦親王府的女兒,錦親王府的面子他還是得賣兩分的。”
說到底,就是他們害人用錯了辦法,在半月坊的地盤考驗半月坊的醫術就該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六太太一時無言以對,直向宛清致謝,宛清知道里面的恨意跟她口裡的謝意完全相反,不過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