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向南禪寺的半道上,車簾被風掀起,肅王打馬而過正好瞧見了,王妃救了他的命,他一直沒有好好謝過他,那日接風洗塵宴上王爺的態度讓他有些避諱,親自登門致謝王爺還不知道怎麼發飆,肅王瞧馬車沒有跟太多的護衛,王爺應該不在,就跟在後頭了,這不一直就到菩提樹下。
七八個和尚還有方丈都在,兩方僵持不下,王妃畢竟是錦親王妃,那些奉命砍樹的人還是得給幾分面子的,王妃說她會親自進宮去求情,方丈也在一旁說著,那些砍樹男子扭眉思岑了幾面,最後應了,方丈帶著和尚們走了,王妃抱著璃兒就站在菩提樹下站著,肅王沒有打擾,但是離的近,有些威風拂過,恰好有一片葉子落在王妃的髮髻上,肅王伸手給王妃拿走,不知道為什麼那邊王爺過來正好瞧見這一幕,那場景是那麼的刺眼,王妃抱著璃兒,肅王幫她整理髮髻,王爺當即怒氣滾滾,沒有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和肅王打了起來,對王妃說的話也有些重了,玉苓在一旁瞧得那個心急啊!
這邊在打架,那邊幾個砍樹的人去而復返,他們是接到明確命令的,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菩提樹給砍了,原以為半個時辰後,王妃帶著小郡主來的,肯定呆不久,沒想到來的時候王爺在和肅王打架,玉苓眼睛被暗處躲著的人的斧頭晃了下眼,瞥了眼打的不可開交的王爺和肅王,當下扯著嗓子喊刺客,那邊王爺和肅王已經齊齊掛彩了,怕刺客傷了王妃和璃兒,當即收手,把暗處的人給踢了出來。
後來事情才漸漸明瞭,不過王爺是親眼瞧見肅王碰王妃的髮髻的,王妃沒有拒絕,王爺怒氣難消,只是王爺氣極了,話就有些重了,王妃氣的抱著璃兒回來,事情大致就是這樣。
宛清聽得直撫額,依著王爺臉上的傷和王妃的絲絲怒氣,宛清知道可能有誤會,只是沒想到誤會竟然是這樣的,當時王妃抱著璃兒,頭上有樹葉肅王幫著拿一下也沒什麼關係,還有玉苓在一旁瞧著呢,可在王爺眼裡瞧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就是換成一般人估計都會有猜測,何況是王爺了,當初在小院,肅王將王妃當成孀居的女子,是要帶她走的,後來在接風洗塵宴上,又曾當眾喊王妃的名諱,若非關係不一般,又豈能有這樣的舉動,再說了,王妃當時臉上還有笑,王爺最忌諱的就是王妃對別人笑,尤其是肅王了,當初王爺下命令時,宛清聽得清清楚楚的,現在王妃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王爺不氣才怪呢!
玉苓說完,福身告退回王妃的院子,宛清揉著太陽穴,原本王妃和王爺的關係就是一團糟,現在就更糟了,她上一回瞧王妃發怒還是什麼時候,是沈側妃摔壞琉璃吧,可見王妃心裡氣憤了,玉苓也是的,跟在一旁也不知道幫著把樹葉拿開,可那時候不過一個簡單的動作,估計誰也沒注意吧,宛清重重的嘆息一聲。
莫流宸聽著宛清的嘆息聲,牽過宛清的手,“想那麼多做什麼,父王的事讓他自己處理,我們幫著永遠解決不了根本。”
宛清當然也知道,可那話怎麼會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就怕王爺鑽進死衚衕,就憑王爺那些事蹟,可見是個固執己見的人,若是不認識到自己有錯,只怕會死扛到底,倒時關係只會越來越糟,王妃就更固執了,要是她不能理解自己在王爺心中的分量,只怕會以為王爺看她不順眼,以為她不守婦道藉著皇上砍伐菩提樹的機會和肅王私會,宛清想到這好不容易有絲絲好轉的情形又回到她嫁進來時的樣子,眉頭就一顫一顫的,“真的不幫著勸說兩句?”
莫流宸搖搖頭,“父王不能勸,越勸他越生氣,一準會罵我們偏心母妃,別理他就好了,晾他三五日,估計他還能自己想通。”
宛清嘴角微抽,這一家子真是奇怪,不過人的脾性怪異的很多,宛清瞥頭望著莫流宸,“相公,要是你生氣了,會跟父王一樣晾你三五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