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眯起眼睛,望見城門中走出一位奇怪女子。
她頭頂剃盡三千煩惱絲。
穿著一襲雪白僧衣,手腕上以一條白蛇當繩咬住一枚白壺。
赤腳,一雙玉足卻不惹纖毫塵埃。
她輕靈地走上吊橋。
這個女人就是要與徐鳳年雙修的六珠上人。
她一出現天符開始燃燒。
齊仙俠在城樓上長嘆一聲,「龍虎山輸了!」
「你們看!」徐鳳年對著眾人說道。
六珠上人出城時,她身後雖然空無一人。
但是當她渡過護城河,河水似乎被千軍萬馬踩踏,水波洶湧!
張燕歌與李淳罡護在眾人之前,姜泥嚇得淚流不止。黃寶妝等人該拔劍的拔劍,該出刀的出刀。
六珠上人突然停下,護城河中的河水,更加洶湧,眾人耳邊似乎聽到淒厲的哀嚎聲。
城樓上的齊仙俠微微皺眉。
因為天符上面火焰繚繞,但是剩下的大半張天符竟然不動彈了。
六珠上人看了他們一眼,「小張先生,你將它們嚇到了,勞煩讓它們離開。」
「它們將我也嚇到了。」張燕歌從容的說道。
他側過身子,眾人只覺得一陣陰風吹過。
六珠上人微笑著對張燕歌點頭致意,剩餘的半張天符頃刻間就化為了灰燼。
姜泥嚇得都不敢出聲哭泣,徐鳳年輕輕握住她的手。
「放心吧,它們走了!」
姜泥撲在他懷裡,徐鳳年在那裡輕聲安慰。
六珠上人停在原地,看著徐鳳年。
姜泥哭了一會,便一把將徐鳳年推開。
她對於剛剛抱著徐鳳年哭泣,覺得很丟人!
徐鳳年無奈的笑了笑。
「此人是爛陀山女法王,被稱作六珠菩薩,據說身具觀自在上師、憤花王上師、忿怒金剛上師等變身法相,還據說要與徐鳳年雙修!」張燕歌對李淳罡說道。
老頭子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笑了。
六珠上人摘下酒壺喝了一口酒,然後看了一眼徐鳳年。
只是一眼徐鳳年體內一身大黃庭翻湧如潮水,沒來由噴出一口鮮血,一口血吐出,徐鳳年胸內不悶反清,大黃庭的修為又上一層樓。
徐鳳年一吐血,嚇住呂錢塘三人差點出手。
「沒事,他得到的好處不小。」張燕歌對三人說道。
徐鳳年連忙運轉大黃庭,片刻之後他眉心的棗紅印記更加明亮。
六珠上人一眼又朝徐鳳年看來,張燕歌卻擋在了他身前。
「一眼足夠了!再看就過分了。」
「看看不礙事吧。」徐鳳年說道。
李淳罡怒道,「小子不知死活,給了點甜頭就真以為她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了?!小心怎麼死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徐鳳年立刻不再說話。
李淳罡將插在頭上做釵子的神符摘下。
瞬間劍氣瀰漫!
張燕歌一步不退,他與六珠上人都是武評幅榜上的,自然想要一較高下。
二人劍拔弩張之際,一個紅衣大和尚出現。
他是六珠上師的弟子龍守僧人。
當年就是他前往北涼,告訴徐鳳年雙修的事情。
龍守雙手合十開口說道,「我師此次入世,並無鬥勇心,請世子殿下不要怪罪。我師這趟出襄樊,超度惡鬼十萬,是為殿下攢無量功德。」
徐鳳年覺得這話說得荒誕不經,偏偏深信不疑。
當年佛門道家立
下一個不著文字的賭約,誰勝誰入襄樊,誰輸誰出襄樊,百年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