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在曹長卿的意料之中,為了照顧姜泥,他不知從哪裡弄了一輛馬車。
曹長卿直挺挺跪著,請姜泥上車。
姜泥不敢回頭,徐鳳年手放在了刀柄上。
若是這丫頭回頭,他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她留下。
張燕歌、李淳罡一個站著,一人坐著。
不過這一刻他們也都換了姿勢,這樣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出手。
最後姜泥一句話不說的蹬上了馬車。
曹長卿面無表情說道,“曹長卿定會信守承諾。”
徐鳳年收斂笑意,只說了一個字,“滾!”
一個滾字便讓一座涼亭瞬間灰飛煙滅。
他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等馬車走越遠。
“你們的事完了?”張燕歌問道,“那我去見識一下曹官子的厲害。”
“莫要輸的太慘。”李淳罡大笑道。
張燕歌點點頭,徐鳳年拍打幹淨身上的土灰。
從屋裡拿出一個劍匣,有些愧疚的看著張燕歌。他知道這柄劍與張燕歌很契合。
“別這麼看我,這劍你若是真的給我,我還要捶你。”張燕歌笑道。
二人直接追去!
在官道追上曹長卿親自做馬伕的那架馬車。曹長卿緩緩停下馬車,並未再度刻意為難這名言語不敬的世子殿下。
只是他們二人而來,已經足夠誠意。
曹長卿連皇帝陛下都可殺,豈會真去斤斤計較一個滾字?
若非太在乎姜泥,曹官子大可以徐徐收官,不至於折騰成當下這幅看似相安無事其實兩敗俱傷的最壞場景。
他曹官子可以不在乎全天下人的眼光,唯獨不願讓太平公主記恨。
徐鳳年等姜泥掀起簾子探出腦袋,送出裝有大涼龍雀的劍匣雲澹風輕道,“送你的。”
她眼神渙散,沒有伸手,馬上要放下簾子,看也不看一眼紫檀劍匣。
徐鳳年彎腰放在曹長卿身後她眼前。
“這是他娘讓他討老婆的,我與他要了好幾次,他都不願送我。”張燕歌第一次做僚機,沒什麼經驗。
劍匣上還擺有一串銅錢,徐鳳年笑眯眯對張燕歌道,“我是打算以身相許的。”
姜泥沒忍住笑了一下。
徐鳳年對她說道,“本世子委實沒有隨身攜帶銀子的習慣,其餘銅錢先欠著,什麼時候窮得叮噹響揭不開鍋了,來北涼找本世子,管飽。報仇是報仇,兩碼事。”
小泥人怔怔望著劍匣上的銅錢,眼睛一亮。
雙鬢霜白的曹長卿雖是背對兩人,但仍是輕輕嘆息。
姜泥捧著劍匣坐回車廂,悄悄將一枚緊緊攥在手心沾滿汗水的銅錢與那十幾枚放在一起。
徐鳳年坐沒臉沒皮的爬上了馬車,坐在姜泥身邊。
“曹先生,事情了了!咱們便打一場吧!”張燕歌直接開口。
接回了姜泥,曹長卿便徹底放下了心事。
“我也很想看看江湖後輩倒地有多強。”
說完張燕歌躍起便是如龍般的一拳!
半個時辰後…
徐鳳年扶著張燕歌,二人緩緩的往回走去。
方圓十里的樹木早已化為烏有,大地被劍氣犁得縱橫交錯,看著就嚇人。
若不是見徐鳳年護著那輛馬車,曹長卿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出手。
“早知道就騎馬來了。”張燕歌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曹長卿真他孃的強啊。”徐鳳年不由得感嘆道。
“他將姜泥是當成了閨女,你以後再欺負人家閨女,一個曹官子,一個兩袖青蛇,有你受的。”張燕歌走了五六里,便差不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