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月光流瀉,彷彿天使一般聖潔,不知是否有人知道其實它是披著天使外衣的鐮刀之手,隨時都會毫不留情揮舞著收割生命。
小心命人種了,一直忙至月上中天,這才歇下。
第二日,去宋夫人處見禮,伴著錚錚磬鳴,我沒想到子郜竟也是在的,而娥小媳婦般坐在他的身側,掃一眼那位置,我越過兩人,擇了對面的席位坐下,這位置正好在宋夫人下首,正是正妻之位。
“娻來啦!剛剛正說及你呢。”
剛坐下,宋夫人便笑盈盈問道,語氣莫不親切,想來與娥對比,再加上這些時日我有意順從,總算是知道我這兒媳的好了。
對一個人好,並不需要刻意去做什麼,只要自己有著一份的,給對方送上同樣的,或沒有的,先讓對方用著,如此顯出重視,自然而然親近起來。
在魯之時,我便是如此待人,己經習於如此行事。無聲之中,一切做起來如行雲流水自然和諧,不會讓人覺得是刻意討好急功近利,也不會覺得受人忽略疏離冷漠。
……我是虐人的分割線……以下是獨白了……
娻每晚夢魘,這我是知曉的,只是最近,才知道她的心中有人,一直以來想從白日看起來如此面目平靜的臉上看出那人是誰……只是仍舊未果。
娻之心思向來深如潭水,不可觸控。但那一日與我還有父親談過關於她之消失一事之後,我想,她或許喜歡的是陳磊。
那晚之事,她的解釋十分含糊,甚至不能算作解釋。
然,娻性子雖靜,看似柔順,卻極為讓人難以琢磨,既不願道,我自是不好強行逼問。
只是那日她同陳磊並靠驪駒一側交疊的身影,總會不時跳出腦海,因為兩人之間的一舉一動太過自然和諧,似相處十幾年有餘般嫻熟……
這點,讓我十分介意。
她是我的夫人,卻與別的男子有糾纏,更讓人氣憤的是,她似還護著那人,身上永遠有挖不完的秘密,就連我這夫君都不願道。
其實,關於他與黑白皋的一切,我記得一清二楚,就連白皋的糾結,同黑皋的甜蜜也都似加諸我身。
我開始像白皋一樣,變得有些討厭她,卻又抑制不住的想見她。
煩惱時,只消看那雙沉靜的眸子一眼,聽聽那不高不低的語調,便會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大不了。
娥回來了。
兩人雖共睡一榻,我卻沒什麼心情去理她,有時,那張靜靜閉眼的臉,會讓我不自覺得煩躁,這個女子……從一開始便帶了不明目的。
我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那些故事,她也只能用來騙三歲稚童,以往純淨的女子,何時變得如此深沉了?
說到底,是我負了她。一切好的吃穿用度,我都儘量在彌補她,只是有些東西,變了終究是變了。
又一次將手伸進我的衣衽裡,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殷殷期盼。
“夫君,自入娥之居室,你便一直心不在此,可是有何煩心事?”她說。
看她一眼,淡淡道了句,“無事,睡罷。”
不動身色躲開她細白的小手。
以往,兩人之間魚水之歡,向來都是我主動,她被動承受,不過三載,我便發現她似變了,變得十分大膽。
“夫君……”嬌婉委屈的聲調近在耳根,麻麻地拂著我的耳根,該死的,竟然又有了慾望,只是身體上想要,心底卻總有些抗拒。
同樣的勾引之舉為何不同之人做起來感覺天差地別?娥嬌嬌怯怯,娻大大方方。只要想起那次食髓知味之舉,再看看眼前女子,那種失望,心底有何念頭都慚慚消散而去。
“夫君,你我如此之久未見,難道汝竟絲毫不掛念娥?”
是了,就連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