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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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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索另一頭系在臨河斷壁處探出的合金板上,捆著鮑勃與伍德的許樂,走到窗邊,沒有任何遲疑,便向暮色與泛著金光的河面跳了下去。

高速下墜!

虛弱的伍德記者緊緊閉著眼睛,不讓自己發出丟臉的尖叫,鮑勃主編卻是拼命掙著眼睛,瞪著高速撲來的地面,他相信許樂不會讓自己死,但就算下一刻就要死,他也想要完整體會此時神奇的感受。

那晚風吹來清涼,呼嘯拂打在臉上,主編先生的花白頭髮在風中凌亂不堪。

彈性繩索在最後開始減速,當腳剛剛落到地上的瞬間,許樂左手自腰間揮出,明亮刀鋒一閃割斷系索,三個人就這般輕鬆隨意地站穩。

河對岸,梅山中。

山炮把菸捲從梅花瓣裡揀起來含在嘴裡,搖頭感慨道:“頭兒跳的挺酷,但抱著一箇中年胖子,揹著一箇中年胖子,這姿式,嘖嘖……。”

熊臨泉沉默無語,命令隊員們加強火力壓制,同時準備撤離,他很清楚第四快反旅的實力,雖然在這段時間內表現的異常不堪,但只要給對方機會,第四快反旅肯定會在最短時間內向梅山發起突擊。

戰場局勢的發展和熊臨泉的判斷沒有太多偏離,當戰鬥剛剛打響,療養院後方的戰鬥部隊便已經開始集結。

負責防禦任務的第四快速反應旅某營,用最快的速度裝配彈藥槍械,然後準備乘坐裝甲反彈軍車,繞行西面兩公里外那座工兵橋,向梅山方向發起反擊。

然而就在這時,有件非常詭異的事情發生在第四快速應旅的這個營身上,那十幾輛裝甲軍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有近三分之一無法啟動,根本無法作戰。

緊接著,在突擊部隊從後路駛離療養院,車隊抵達西向兩公里處的工兵橋,正準備向對岸進發的時候,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座看似堅固的工兵橋……斷了。

並不劇烈的爆炸,輕而易舉將300米長的工兵橋正中間某段炸燬,隨著上面那輛裝甲軍車一道墜入河中,激起無數金色的水花。

河水並不湍急卻足夠深,第四快速反應旅某營官兵一邊忙著救戰友,一邊憤怒地尋找過河方法,眼睜睜看著遠處那座山間子彈呼嘯出梅林,卻沒有任何辦法。

橋對面某樹梅枝下,白玉蘭點燃唇間的香菸,望著河那邊的敵人微微一笑,大拇指下意識裡想要去拂額前蕩著的髮絲,卻再次拂空,於是開始把玩那把秀氣的軍刺,明亮刀芒在冬日溫暖如春的風中細膩畫著圖案。

負責斷後的只有他一個人,這場戰鬥註定他最後撤離,自然也是最為危險,所以……必須只有他一個人。

插前排……

……

收到該營營長焦急回報,陳春雷知道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的軍人榮耀以及光輝前景,都將在這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傍晚結束。

臉色蒼白的他渾身顫抖走到窗邊,看著懸崖似的斷壁,盯著河畔那幾個身影,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不!不能就這樣結束!”

他站在窗邊,大聲呼喊著,近乎瘋狂地揮動手臂示意部屬追擊,再也不在意對面梅山上狠辣的狙擊步槍。

梅山槍聲稍疏,在嚴令之下,療養院大樓下面幾層的官兵開始搏命突擊,向樓外追去!

陳春雷上校瞪圓了雙眼,看著剛剛走到河畔的許樂三人,他不相信那個小眼睛男人能夠這樣輕鬆的離開,有深河擋在前方,就算你無所不能,我拿士兵的命去填也要填死你!

晚風漸趨輕柔,河水漸趨平靜,金光漸趨黯淡,如一面仿古銅鑄的鏡。

忽然間!

河水開始猛烈翻滾,白色的浪頭瞬間衝破鏡面,噴出無數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