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鬱看了他一眼,說道:“夫人和我們站的位置不一樣,考慮的事情也不一樣,不僅是這一任的總統大選,而是數十年間聯邦的長治久安,才是她關心的重點。從她一手開始麥德林專案,到迅猛結束麥德林專案,案件本身從來都不是重要地事情,而是以此為籌碼,能夠換來多少利益,換來她所願意看到的局面。”
許樂低頭片刻,說道:“原來只是籌碼。”
鄒鬱繼續說道:“司法部長必須辭職,但他肯定會有很好地將來。議會那位錫安閣下,我估計也是夫人能夠影響的人。麥德林是個聰明人,所以明知道夫人能夠把他打落塵埃,卻一直在強頂,這樣才迫使夫人最後收手。”
“夫人這邊損失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她卻幫助帕布林議員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總統地寶座。”
“麥德林失去了進入聯邦政界核心的機會,卻成功地活了下來。”
“席格總統中止了調查,或許後世地史學家會輕描淡寫懷疑上幾句,但他卻能夠得到夫人長久而牢不可破的私人友誼,這種友誼對於一位即將退任的聯邦領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所有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要看他們的目的在哪裡。如今的局面是聯邦最願意看到的一種,就像人們臉上戴了一張和顏悅色的面具,沒有撕破總是好的,一旦撕破,那些醜陋的五官不知道要嚇倒多少民眾。”
“這件事情就此了局,最關鍵的便是,民眾的情緒得到了安撫,聯邦重新迴歸了平靜,與這相比較,麥德林究竟有罪無罪,並不重要。”
她看了低頭不語的許樂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前天召開了臨時參謀長聯席會議,我當然沒有看到紀要,但從焦哥那裡知道,軍方几個大佬都支援總統的決定,除了第四軍區的鐘司令罵了幾句娘之外。”
聽到這句話,許樂忽然間對遙遠西林的那位鍾司令,也就是小西瓜的父親產生了極大的好感,問道:“鄒部長呢?”
“我父親在這種場合上面從來都不會開口,而且人人都知道,他將是帕布林議員上任後的國防部長,他的立場也有些尷尬。”
“還有議會山那邊,錫安議員的轉向背後固然有夫人的影響在,但一百多名議員集體同意停止聽證會,我甚至敢說,七大家以及港都那些大公司的遊說集團,一定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
“真正悠閒的只有麥德林,但損失最大的也是他,至少在十年之內,他再也沒有進入聯邦政壇核心的機會,依我判斷,他大概會回到S環山四州。”
鄒鬱平靜地分析著事態,尤其是點明瞭一些細節,包括**軍的證人如何來到首都,賓館裡發生的故事,在這件事情背後,雙方可能做了哪些妥協,席格總統因為什麼可能性而接受了夫人的建議。
……
……
許樂一直沉默地聽著,心情越來越沉重,雖說這兩天他已經猜到了這些幕後交易,但總沒有聽著鄒鬱清晰的分析來地直接。這
的對話,讓他感到了震驚甚至是驚悚,他本以為自己大人物,能夠了解那個所謂***地行事準則,卻依然沒有想到,那些利益的交換會進行的如此純熟,純熟到令人難受。
“人類社會無數年來,都是這樣過下去的。”鄒鬱看著他的神情,開解道:“我比誰都清楚,夫人這一次能夠如此順利地推倒麥德林議員以及他身後那些勢力,你在其中出了很大地力氣,我還知道那些關鍵證據,都是你交給沈離的,如今麥德林沒有入獄,你當然心裡會有些不服氣。只不過面對著聯邦社會千萬年來的政治行事風格,你不服氣也只有暗中罵兩句罷了。”
她勸解道:“畢竟太子哥哥好好地活著,你那位***情人也還活著,你實在沒必要讓自己轉不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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