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相信我的部屬不會做出你臆想中的那些事情,如果你有證據,請提交內務處或軍事法庭,如果沒有,請回……”
聽完這段乾淨利落,格外強硬的話,許樂皺了皺眉頭,忽然開口說道:“少卿師長,也許你並不如你想像的那般瞭解你的部下。”
望著這位聯邦名將鬢角的白髮,他心有所感,此人為聯邦勞心費力,甚至可以說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然而那種骨子裡的驕傲自負,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人都是複雜的。”許樂看著杜少卿的眼睛,說道:“有人告訴過我,人類是第一序列機器,鐵七師四萬餘名官兵在你的訓練指揮下,像機器一樣高效強大,但是……人終究不是真正的機器。像東方團長這樣的人已經不是當年你手下的小兵,他有自己的思想。完全無條件地信任自己的下屬,是一種美德,但也是一種冒險,誰也不知道有人會不會利用這種信任。”
杜少卿的眼睛眯了起來,有寒光鋒利射出,許樂這段話如果是在挑撥離間,會太過愚蠢,所以他知道對方是很認真地在講這個問題,當*啡香味漸漸飄散的時候,他不禁想起首都的那個雨天,那名他曾經最信任的下屬……
目光很自然地飄向房間外,杜少卿看了一眼遠處西門懂的背影,心情異常的冰冷,大抵正是因為這種複雜到了極點的情緒,他根本不願意對另一位最忠誠的下屬投予星點懷疑。
“這件事情不用再說了。”杜少卿揮手阻止了許樂的說話,沉默片刻後,他忽然說道:“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我依然不欣賞你的散漫,和個人英雅主義作派,但我現知……真的有些佩服你。”
許樂目光低垂,盯著面前杯中輕輕盪漾的茉莉花瓣,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以杜少卿的性情,根本不可能就白玉蘭這個在他看來簡單至極的軍紀問題,和自己討論這麼長的時間。
無論是這杯杜少卿親手泡的茶,還是對方最開始時從嘴唇裡吐出的死緩二字,不是杜少卿給他許樂面子,而是一名聯邦軍人,對另一名還算不錯的聯邦軍人表示的尊重。
許導起身戴帽敬禮告辭,最後沉聲說道:“明晨作戰會議上,我會要求重新審理此案。”
杜少卿沒有回答,也沒有起身,只是很隨意地揮揮手,然而當看著許樂走出門口的背影,這位聯邦少壯派名將的眼眸裡難得出現了一抹複雜落寞的情緒。
茶與交談,是軍人之間的尊重,也是感謝。
榭謝你冒死去了帝國,殺了卡頓,替老虎,也替她報了仇。
距離新十七師軍營還有半公里的地方,在一片安靜的金屬坑道逃生門拐角處,許樂眯著眼睛望著那處,低聲說道:“出來吧。”
沒有什麼神仙、妖怪或者說鬼魂,又或者是意想不到的美人兒從那裡跳將出來,奔到他的身上,掛住他的脖頸來次熱情的擁抱,只有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禮服的老管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眼瞳中,更準確地說,走出現在他大腦裡分管視覺的區域中。
在基地的微風中,許樂轉身靠著僻靜的金屬板,閉上了眼睛,盯著黑暗中的管家公,總覺得這個形象上的皺紋似乎比幾年前要少了很多,下意識裡問了一個有些莫名其妙,但雙方都很明白的問題。
“你……還是你?”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但我還是我,另外,很久不見,許樂上撈,……,這是代表另一個我發出的問侯。”
許樂嘆息了一聲,沒有精神再去討論那些意識智慧可否分裂的哲學問題,報出顧惜風偷到的那份序表根前碼資料,說道:“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這份軍事指令序表有沒有被人做手腳。”
很短的時間之後,聯邦憲章電腦回答道:“這份序表被人修改過,自標準計時Q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