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曉軍趕緊敷衍了了兩句往外走,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心裡放心不下林瑞。
一路開車飛奔,詹曉軍好不容易回到林瑞的工作室,開啟門來,裡面卻一個人也沒有,屋裡雜亂一片,東西都散落在地上,他又一次撥通了林瑞的號碼,那手機卻在一堆雜物裡孤獨地響起了鈴聲。詹曉軍撥開那堆雜物,從裡面找出林瑞的手機,果然,自己打過的電話,發過的簡訊,全都還在提醒欄裡,沒有一個被開啟看過。
到底怎麼了?詹曉軍疑惑地看著周圍的痕跡,林瑞去了哪裡?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翻找林瑞的聊天記錄,卻看見林瑞最後一個電話,是他母親打進來的。
是家裡出事了嗎?詹曉軍更加擔心,出了什麼事?林瑞去了哪裡?他自己一個人能不能搞定?會不會應付不過來?
詹曉軍不敢貿貿然給林媽媽打電話,又不知道怎麼才能聯絡上林瑞,正心急,自己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詹曉軍開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他接起來,電話裡傳出的卻是林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詹曉軍,我今天不回去了。”
“怎麼了?”詹曉軍問,“出什麼事了嗎?”
他聽見電話那邊林瑞發出的絮亂的呼吸聲,分明傳達著“我很不好”的訊息,可是林瑞嘴上說的,卻是:“家裡有點事情,我處理好了就跟你聯絡。”
彷彿是怕詹曉軍懷疑,林瑞還嘗試著笑了笑:“放心吧,事情一結束了,我就會聯絡你的。”
“你在哪裡?至少讓我把你的手機送過去吧。”詹曉軍聽見林瑞強忍的聲音,那一聲似有似無的笑,哪有一點真實的感覺。
“等我回去再說吧,先掛了。”林瑞怕自己忍不住把求助的訊息傳達給詹曉軍,迅速地掛了電話,狠狠地咬住了下唇。
冰冷的電話,可怕的醫院,隔壁不遠處就是淒厲的哭聲。林瑞放下電話,堅決地轉身離開,回到母親身邊輕輕抱住了她。
他雖然害怕,卻有人更需要堅強的懷抱,更需要溫暖的胸膛。
一個醫生走了出來,拿著一張病例,朝他們喊了一聲:“誰是病人的家屬?”
林瑞站了起來:“我就是。”
37、
母親大人說的果然沒錯;一大早詹家門口就停了十幾臺黑色轎車,全是來給詹建國祝壽的人;詹建國只顧和朋友們聊天,詹曉軍卻還得幫忙組織宴會;端茶送水。一天下來客人都沒斷過;車子開走又來,走進來一批批詹曉軍熟悉的老面孔,全是他要恭敬地喊叔叔伯伯的角色;見到詹曉軍都要拍拍他的肩膀,誇一句:“年輕有為。”然後再跟詹建軍寒暄去。
過個生日也搞得那麼累,詹曉軍趁沒人注意偷偷靠著桌子休息,掏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來電。
不知道林瑞現在怎麼樣了。
“曉軍,原來你在這裡!”一聲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詹曉軍看到周部長揮著手朝自己走來,笑容滿面,“我找了你半天了。”
“一直忙,也沒看著部長您來了。”詹曉軍迎上前和部長握手,“您見過父親了嗎?”
“待會去,來來,曉溪過來。”周部長朝身邊的一個女孩子招招手,“還記得曉軍嗎?你們以前見過面的。”
眼前的女孩穿著一身雪紡抹胸長及腳踝的奶白色晚禮服,頭髮高高地盤起,顯得既端莊又美麗,那女孩看見詹曉軍微微一笑,低了低頭,大方地伸出手來:“你好,我是周曉溪。”
詹曉軍與她握了握手,也只是點點頭:“你好,我叫詹曉軍。”
周部長看起來好像很高興,拉著他兩去找詹建國,詹建國剛和一個老朋友說完話,周部長拉著兩個小輩到他身邊坐下,親熱地拉起詹建國的手:“老詹!生日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