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姐姐登時喊紅了小尼姑的臉,一旁年紀稍長的尼姑,已是眸中噴火,狠狠瞪向了他。此人,正是小尼姑口中的慧明師姐。
雲芷對雲逸風的孟浪,委實有些頭疼。出言調戲尼姑,被打成豬頭也無處說理吧。雲芷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拱了拱手錶示歉意。“實在是深夜無處投宿,一時情急才來叨擾。”
“此時已至宵禁,二位還在外遊蕩儼然已經觸犯大齊律令。如今又登我大月庵門,如此放浪,合該將你二人扭去送官才是!”慧明尼姑一把將俏麗小尼姑拉到身後,國字臉上寫著正氣凜然。
雲逸風不可置信的愣在了原地。
他自詡風流,面若冠玉又嘴甜如蜜,鮮少有女人會拒絕他。
“二位兄臺,可讓在下好找。”身後響起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雲芷回頭,見裴明仿若踏著月光而來。
他對著小尼姑們拱手做了一揖,態度謙和。“叨擾各位師父,這二位乃是在下的朋友。因是約好了要在日宗坊見,卻未言明是大月庵還是廣安寺,這才出此烏龍。”
慧明尼姑目光如炬,冷冷看著裴明。雖覺面熟,可大月庵每日來往香客繁多,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哪一位。但很清楚的知道此人是胡說八道,冷哼了一聲。“三位施主好大的雅興,月黑風高的相約會面。”
裴明神色如常,耐心解釋。“委實是都有事情耽擱了時間。”
“那就請各位施主速速離開吧。”慧明尼姑冷著臉,往後退了一步。便有小尼姑上前,一左一右將庵門一合,將雲芷三人關在了門外。
那貌美的庵主早就駐足在不遠處,將一切納入眼中。
慧明尼姑回頭看見庵主,行了禮。“見過師父。方才實在是那兩位施主太過於難纏,弟子一時失了分寸,方才請人去叨擾師父。”
庵主擺了擺手,“不要緊,有人夜訪本就稀奇。日後若再有人深夜敲門,莫要理睬。”
慧明尼姑道是,便領著一眾小尼姑往西面的院子走去。
庵主聽的明明白白,外面來解圍的那個,是裴明的聲音。那對雙生子,必定是定國公府的名捕。想來他們都是奔著昏睡的靖雯公主而來。
她疾步走回了自己的禪院,往西廂房扣了扣門。很快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庵主躋身進屋,反手將門扣嚴。
“方才錦衣衛已經找上門來了,這大月庵也已經不安全了。”庵主聲音低柔,透著一股焦灼。“這麼多年,你一直行事穩妥,今日卻為何這般唐突。”
屋內的人原本立在陰影之中,此時邁步走了出來,露出整個身影。正是失蹤的楚慕,他劍眉微蹙,“我恐她有性命之虞。”
庵主神色未動,心思卻百轉千回一翻。
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少年人的心思。然而,思及自己一生如此跌宕,又有愧先祖,皆因一個情字。實在不忍心,看楚慕步自己後塵。
庵主從袖中摸出那塊二龍戲珠的玉佩遞給楚慕,“這玉佩,原是一對。是你外祖父臨終前交給我與你母親的。這於我們,本是極珍貴的物件。”
楚慕接過玉佩,輕輕摩挲。這玉佩觸手溫潤,似是還帶著庵主的手溫。他低頭看著玉佩,擰了眉頭。“姨母,這一塊當真是我母親當年送給那人的嗎?”
庵主眸光微動,片刻後點了點頭。
“靖雯……她,是我的妹妹?”楚慕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庵主仍舊點了頭。
從看見玉佩的那刻起,楚慕就猜到了靖雯的身份,也猜到了兩人之間可能會有血緣關係。可真正被證實的這一刻,仍覺得胸口極悶,像是被人狠狠在心窩上給了一拳。
“你外祖父亡故之後,我與你母親和舅舅逃往晉中。途中與你父親相識,後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