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有話要問我?&rdo;

&ldo;是。&rdo;逐月定住心神，將手輕輕抽走，慕珣眼神黯了黯，終是沒有說什麼。

&ldo;那天監獄裡的銀面公子，到底是不是你?&rdo;

慕珣看著窗外，聲音很輕，&ldo;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問我?&rdo;

逐月的手收緊，卻還是不死心，幾乎是咬著牙，說道：&ldo;我想聽你親口說。&rdo;

慕珣毫不遮掩，&ldo;是。&rdo;

逐月猛地抽出了手中的劍，抵上了他的胸膛，一字一句的問道：&ldo;也是你廢了他的武功?&rdo;

&ldo;是。&rdo;

逐月的身體陣陣發涼，接著問道：&ldo;那你當初也是故意瞞著我相國已經被放回去的訊息，也是你攔截了四王子派來送信的人?&rdo;

慕珣動也未動，輕聲道：&ldo;沒錯，都是我。&rdo;

逐月的劍往前抵了一寸，輕易的劃破了他的衣服，有血珠順著劍鋒滾落。慕珣長睫顫了顫，唇角揚起一抹自嘲般的笑，轉過眼來凝視著她，&ldo;很失望對麼?逐月……你今天這一劍，究竟是為了當初我刺你的那一劍，還是為了他?&rdo;

逐月沒有回答，劍鋒下就是他跳動的心臟，可她卻無法再向前一步，殷紅的血刺的她眼睛發疼，她痛恨自己此刻的懦弱，竟然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他是廢了相國武功的人啊……

逐月無法原諒自己，猛地將劍甩在了地上，跑出了屋外。

☆、凝香

逐月在春風樓門前佇立著，許久也沒推開房門。屋內琴聲悠揚連綿，如谷中幽蘭，彈的仍是那曲《流水》，人事卻幾經變換，如同她千絲萬縷的夢，消散在夜色中。

慕珣就像是她的夢，她覺得這兩個月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她只想快點醒來，就像四年前那樣，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眼裡心裡只有他。

她只允許自己的心裡有他。

一曲終了，琴音散去，房裡的人沒有再奏。逐月又站了半晌，終是推開了房門，徑直走到了他身邊。

他聽到了聲響，卻沒有回頭，熟悉味道縈繞在鼻間，逐月忽然從身後輕輕抱住了他。

江浸月沒有動，只是由她抱著。逐月知道他明白自己對他的情感，可他卻從來沒有回應過，四年來都是如此，雖有遺憾，卻不後悔。

&ldo;我去見他了，他承認了……&rdo;

&ldo;嗯。&rdo;

似有淚珠滑落，逐月將臉埋在他的背上，輕聲說：&ldo;可是我下不去手……&rdo;

江浸月嘆道：&ldo;你何苦。&rdo;

逐月的手握緊又鬆開，幾乎將他的衣服抓皺，&ldo;你不在意了，可是我在意。&rdo;

&ldo;逐月。&rdo;江浸月忽然轉過身來，凝視著她的眼，&ldo;他若是不廢了我的武功，又如何堵住悠悠之口?&rdo;

逐月的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她死死咬住，不發一言。

他撫去她臉上的淚痕，輕聲道：&ldo;何苦如此執著。&rdo;

………

逐月知道，王這次要江浸月來是收回曲縣的，曲縣是因為江浸月而失，便派江浸月去收回，看似是調遣，實則卻是羞辱。

嚴華一連幾天都設下酒宴，這天，他又叫了江浸月來，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