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的心臟沒由來的跳了跳,慕瑧猛地咳嗽起來,像是被晏七氣極。
逐月忙喚侍女端了新的茶水過來,屋子裡又亂成了一片。晏七見慕瑧咳成這樣,又見房裡多了這麼多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訕訕對逐月說道:&ldo;逐月姑娘,我改天再來找你。&rdo;
逐月也沒功夫理他,只是應了一聲,便轉頭看著慕瑧。
慕瑧咳的很急,雙眉痛苦的皺著,幾乎喘不上氣。但他卻似乎並不喜歡侍女在身邊,揮手讓她們出去。逐月沒有辦法,接過侍女手中的茶具,倒了杯溫茶遞給他,慕瑧卻沒有接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逐月手中的杯子險些掉落,往回抽了抽手,卻發現慕瑧固執的抓著,力氣極大,她連動一下都難,更別提抽走了,眼見慕瑧咳的厲害,她也不好與他較勁,便由他抓著。
又過了半晌,慕瑧的低咳才漸漸平息下來。逐月看他好一些了,才不動聲色的往回抽了抽手。
慕瑧的長睫微微一顫,沒有再堅持,輕輕鬆開了手。
逐月站到了一邊。
慕瑧沉默了良久,才輕聲問道:&ldo;你身上的傷怎麼樣?&rdo;
&ldo;不礙事。&rdo;逐月想了想,問道:&ldo;你知道扈青下的是什麼毒麼?我一點內力都用不出來。&rdo;
慕瑧淡淡道:&ldo;封脈散,若是及時發現就沒事,但若滲進骨血裡,三日之內,內力盡失。&rdo;
還好,只有三日,不會耽誤正事。
逐月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問道:&ldo;扈青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ldo;你若贏了他,座次就排在了他前面,他會少很多月奉,他自知打不過你,便用瞭如此手段。&rdo;
慕瑧凝視著她,問道:&ldo;你想報仇麼?&rdo;
逐月道:&ldo;暫時還不想。&rdo;
慕瑧微微挑眉,&ldo;怎麼?你還有別的事?&rdo;
逐月避開他的目光,&ldo;沒有。&rdo;
慕瑧也不言語,只是望著她,似乎要看穿的心事。逐月被他看的心底發慌,低下頭,小聲問道:&ldo;二公子還不走麼?&rdo;
&ldo;你要趕我走麼?&rdo;
逐月道:&ldo;我想休息。&rdo;
慕瑧轉過眼去,不再看她,輕輕抿了一口她剛才端過來的茶,沉默了良久,才道:&ldo;那你好好休息。&rdo;
…………
那天之後,慕瑧只派了個大夫來,就再沒有找過逐月。
逐月也沒空管他,只是安心調養著身體。很快,便到了與四王子約定的日期。
可是逐月從早上等到了傍晚,也沒等來與她接應的人。
她沒有再繼續等下去,從祾王府出去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幾日她早已將路線摸索清楚,路上也沒耽擱太多時間,很快就到了大獄後門,好在獄中接應的人還在,那人悄悄將鑰匙塞給可她,沒花多少力氣,便輕鬆的潛入獄中。
監獄陰冷而潮濕,腐臭的氣味充斥著她的鼻腔,四周安靜的只能聽見她自己的腳步聲。
逐月忽然覺得,這一切似乎順利的有些過分……
可她沒有細想,繼續在幽暗的燈火中摸索著前進,躲過了幾個獄卒,按照約定的路線,來到監獄的最裡面,正要開啟牢門時,才發現牢房裡竟然空無一人!
血跡斑斑的鎖鏈孤零零的懸掛在牆上,像是在嘲諷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