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實上,他並沒有哭。他的眼淚早在為了拯救更多的人不得不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敬愛的師父也是心中的母親的女子時,就已經乾涸了。
或許,只是他覺得,已經乾涸了而已。
“希望世界和平”——依舊是永遠遙不可及的夢。
若是他向聖盃許下了這個願望,只怕會像夢中那樣,聖盃會以“殺死人類”作為達成願望的方式——沒有了人類,自然不會再有戰爭和矛盾,自然,就是世界和平。
“必須……對,必須毀掉小聖盃,阻止聖盃降臨!”
那種東西的存在,只會殺死無數的人!即使這個選擇讓他再也無法見到自己的女兒,甚至會讓女兒走上與妻子同樣的滅亡之路,也必須如此!為了……拯救更多的人!
抬起頭就能看到漂浮在上空的小聖盃,那是他的妻子……最後的存在。
他從沾滿黑泥的地上爬起,就聽到了身邊輕微的響動。切嗣神色一凜——是言峰綺禮。
眼見對方即將清醒,切嗣立刻從不遠處撿起了他的愛槍,迅速填裝子彈,利落的上膛,對準了徹底清醒過來的言峰綺禮。
綺禮卻是淡淡一笑,雙手抱頭從地上緩緩起身,跪坐在地上冷笑道:“衛宮切嗣,你不再要聖盃了嗎。”
切嗣沒有回答,只是將手槍按在了對方的頭上。
綺禮卻狂熱道:“既然你不要,為何不能讓與我!我需要它!那樣美麗的景色你也看到了吧!既然如此——”
槍聲響起,黑泥之中渾濁了血汙。
但是中槍的人,卻並不是綺禮。
“唔——!”
切嗣痛呼一聲倒在地上,右腕鮮血流淌,卻又在黑泥的沾染下緩緩癒合,手槍已經被摔得老遠。切嗣緩緩起身,看著從遠處踏著泥水卻依舊悄無聲息的女子,他沉聲道:“為什麼要救他?你不是再幫澤田綱吉嗎?”
綺禮依舊沒有動。
因為遠處來的人黑色的槍口正對準了他。
“kufufu……救他?你在開什麼玩笑?”舞彌低笑道:“只不過……”
“碰!”
“……敢傷害註定屬於我的身體,我自然要親手解決。”
切嗣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綺禮左胸口流出鼓鼓的血液,他的雙目下意識的大睜,混合著飄飛的鮮血躺在了泥地之中。
即使是充滿力量黑泥,也無法讓已死的人復活,除非綺禮的心臟長在右側。
但是很可惜的是,透過他所得知的資料,言峰綺禮的心臟長在左邊。
他已經死了。
切嗣轉頭看向黑暗的槍口:“你答應了澤田綱吉不會用舞彌的身體殺我。”
“哦呀哦呀~”舞彌笑了:“只要你死了,彭格列永遠都不會知道是這個身體殺了你。”
“碰!”左腿。
“說起來的話……”
“碰!”右腿。
“kufufu……似乎你是傷害屬於我的身體,最多的人呢。”
槍聲響起,這一次是左手。
黑泥的力量固然強大,卻也需要一些時間。鮮血混入了反射著奇異光彩的黑泥之中,再也無處尋覓。
“很可笑不是嗎?身為最黑暗的黑手黨教父,卻是如此愚昧的相信著我這個憎恨黑手黨的存在所許下的諾言。”舞彌再次上膛:“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讓我期待的價值,他的身體也更加的迷人不是嗎?Kufufufufu……那樣的火焰,很美吧,如此的耀眼——早晚會屬於我。”
會屬於他的,究竟是那美麗的火焰,還是使用著火焰的人,或者兩者都不是?
切嗣淡淡地想著。
舞彌低笑道:“打你的心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