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的行程,並沒有因為這點小小的波浪而受到侵擾,該看的參觀點,齊正鴻依舊在看,但是在講話的時候,齊正鴻變得越加謹慎,他也有點忌憚,生怕再蹦出來一個普通的小人物,冷不丁的再給他開一炮。領導下來檢查工作,最怕的不是下面的領導,而是怕一般的群眾。
隨著最後一個行程的結束,齊正鴻的這次檢查算是功德圓滿了。雖然有一個意料不到的瑕疵,但是怎麼也算是一個成功的檢查,在返回蘆北縣城的路上,杜自強和肖子東都上了王子君的車。
“杜書記,你這個女兒可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坐在前座上的肖子東,滿是笑容的朝著杜自強豎起了大拇指。
杜自強呵呵一笑,嘴中卻道:“這丫頭,實在是有點傻大膽,剛才他說話的時候,差點沒有把我給嚇死。”
“杜書記,這你就謙虛了,你要是被嚇死了,咱們蘆北縣就沒有膽大的人了,不過,要說別人會被嚇死,我還是相信的。”肖子東說到別人這兩個字的時候,故意咬文嚼字了一番。
王子君和杜自強自然知道他話語之中這個別人是什麼意思,不過都不揭露,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王縣長,咱們以後的日子,恐怕會有點不好過啊。”肖子東將笑容一收,聲音有一點低沉。
對於肖子東的擔心,杜自強也早就意識到了,所以在肖子東提起之時,他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的沉重。
王子君看著兩個帶著猶豫之色的助手,呵呵一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來的會來,你們不用想那麼多,不論他們怎麼耍花招兒,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咱們接著就是了。”
“嘎吱。”就在王子君說話的時候,車猛地一停,緊急的剎車差點沒有讓肖子東的頭撞在玻璃上。
“怎麼回事?”王子君知道蔡辰斌開車很是平穩,但是這一次的突發事件還是讓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慍怒之色。
“王縣長,前面的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不知道為什麼。我下去看看。”蔡辰斌此時臉上,也冒出來一頭冷汗,作為司機,急剎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王子君、杜自強和肖子東的臉色同時一變,作為一個政治經驗豐富的幹部,前面的快速剎車,讓他們同時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幾乎同時推開車窗的三人,在走出車的瞬間,就見在前方十多米出有一個長長的白色條幅。
“請齊省長還我們一個公道,冤”
白色的條幅之下,十幾個人齊刷刷的站在一起,坐在最前面的,卻是一個坐著輪椅的枯瘦男子。
攔車告狀這幾個念頭一出現在王子君心頭之時,他就快步的跑了過去。而在這個時候,齊正鴻也從自己的車裡鑽了出來。
那中年男子一看到齊正鴻,整個人猛地往前一傾,那意思是想要走向齊正鴻,可是他本來就不靈便的雙腿,在這向前一撲的瞬間,整個人就落在了硬硬的柏油路之上。
齊正鴻看到那男子落地,趕忙跑過去扶,而當那男子重新抬起頭的時候,卻是滿臉都是血跡斑斑了,看在人的眼中,很是有些悲涼之意。
“老哥啊,我就是齊正鴻,你有什麼話啊,彆著急,慢慢跟我說。”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無奈表演,齊正鴻的應對都是無懈可擊。
李逸風、程萬壽、楊軍才等人在王子君趕到的時候,也齊齊的下了車,三個人都是滿臉的沉重。
“齊省長?您真是齊省長啊齊省長,我冤哪,我告了好幾年的狀,今天終於遇到包青天了。”那人說話之間,手掌就顫巍巍的往自己的衣兜裡掏出來兩張草紙交到了齊正鴻的手中。
“齊省長,我是蘆北縣電業局的老職工,我的腿在一次作業之時被摔斷了,那時候,組織上說等我女兒長大了幫我把女兒的工作給安置了,可是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