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了另外的轉折之處。
“蜀帝麼?”
他沉吟不語,揮手之間,便讓古鏡顯化出了南梁宮城的景象。
……
在登基前的一夜,新梁帝召見了蜀帝。
除卻清原之外,幾乎沒有多少修道人察覺,哪怕是南梁國師齊師正,身在京城之外,也不知曉。
至於那位耳道人,似乎在當初蜀國將滅,臨東決戰之時,受了重傷,至今未現。
當夜,清原從古鏡之中見得宮中一番夜談。
梁帝招來蜀帝,神色溫和,笑容親切,然而在姿態上,難免有些居高臨下之狀。
蜀帝只是悵然而笑,他也心知,如今自家不過階下之囚,能有個善終的下場,便已是不,再非當初那至高無上的九五之尊。
兩人一番言談,無非是談及將蜀國徹底併入梁國的事宜。
實際上,更深一層,也是這位新梁帝,想要看看眼前這位向來名聲不佳的蜀帝……他更想要看一看,敗在梁國手下的亡國之君,該是何等地狼狽不堪,而如今自己,在對方眼中,又是何等地高高在上?
梁朝新帝,自幼生來便是高貴無比,早已習慣了他人仰望的目光,但是,同為君主,蜀帝這樣謙卑的姿態,怯弱的目光,卻更是教他生出一股至高無上的心態。
“此事便就如此。”
梁帝略微揮手,笑道:“明日朕便登基,還要勞煩蜀王入宮一趟。”
蜀帝深深施了一禮,道:“朕……小王自不敢缺席。”
“如此甚好。”
梁帝正要示意蜀帝離去,然而就在這時,嘴角陡然浮起一抹笑意,道:“蜀王來京,也有許多時日,可曾想念故鄉麼?”
蜀帝心中一凜,微笑道:“京中風氣,繼承前唐之風,甚是教人愉悅,美酒佳餚俱是別有一番風味,小王心中甚是歡樂,無暇顧及想念之事了。”
梁帝聞言,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那便請蜀王,今後都在京城定居罷。”
蜀帝躬身道:“正是小王心中所願。”
他心頭低沉到了極點。
今後便都在京城定居,也即是讓他一生都困在這梁國京城之中,實如軟禁了?
但仔細想想,也好過丟了性命。
蜀帝抬起頭來,施禮告退。
梁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有幾分感慨,道:“亡國之君,喪家之犬。”
……
宮城之外。
蜀帝離開宮城。
外頭早有蜀國將士等侯,滿是擔憂,然而如今大勢已去,局面已定,他們也只能等侯在此了。
蜀的皇帝,已是梁國的蜀王。
而這些蜀國將士,今後也是梁國將士。
局面早已定下了。
“皇……”
那將士上前來,語氣一滯,改口道:“王爺,沒事罷?”
蜀帝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哪有什麼事情?”
蜀帝?蜀王?
截然不同的稱呼,便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這個稱呼,讓蜀帝心中十分不喜。
儘管他知道眼前這一員將士改了稱呼,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避免讓梁帝因為“帝皇”的稱呼,從而對自己心生殺機。
但蜀帝仍然禁不住惱怒。
“回宮……”
蜀帝語氣一頓,嘆道:“回府罷。”
回宮。
回府。
也是兩個不同的地方了。
京城……這裡才是京城,以往的蜀國京城,也要重新改換一個名稱了。
時勢變幻,滄海桑田,終究無法逆轉。
繁華之景,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