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姜柏鑑的,甚至對鄧隱起了殺機。
但鄧隱又是何等人物,不過使了個眼色,便鎮壓了眼前的場景。
“姜柏鑑……”
鄧隱想起此前寫給姜柏鑑的那封信,儘管另有謀劃,為了分心,但其也不乏真情實意,真心敬佩。
他與姜柏鑑,也已爭鬥多年,著實也有敬重,如今想來,不免惋惜。
他嘆了一聲,看向營帳眾人,目光掃過,終究悠悠說道:“姜柏鑑本為梁國之將,為梁國太守所棄,方是降於蜀國,他能以降將之身,得獲蜀國大將軍位,令人敬佩。”
“姜將軍走庸之道,行事穩重平淡,聲名不響,然而,只有我輩人,與之交集甚多,方能知曉,此人武全才,也是一世雄傑,當真令人敬佩。”
說著,又聽他嘆息道:“怎奈何,他姜柏鑑遇得鄧某,縱有雄才大略,滔天本事,也終是窮途末路也。”
說到這裡,他略微撫須,不免有些傲然之態。
只可惜,姜柏鑑雖然厲害,聲名終究不顯,如若不然,他鄧某人之名,在青史之,這一筆下去,必要更為濃重。
軍眾將,聽他說來,竟是一時無聲。
鄧隱略微搖頭,說道:“立場不同,一世對手,但姜柏鑑當真令人心敬,且他貴為蜀國大將軍,單是禮數,便不可廢……厚葬了罷。”
在他說完這句,身邊便有一員偏將面色微變,悄然前,低聲道:“太子殿下對於姜柏鑑,也頗看重。之前攻打劍門關,殿下便有交代,若姜柏鑑願意歸降,便予以重用,可若是姜柏鑑執迷不悟,便割了首級,剖了心肝,送回京城。”
鄧隱聞言,面色變了一些,他對於姜柏鑑,敬重不假。
如今逝者已去,再斷其首級,再剖其心肝,似乎過於不敬了。
偏將繼續說道:“太子殿下也想要看一看,這個讓梁國費盡心力的人,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數十年前,姜柏鑑在葛盞潰敗之時,能力挽狂瀾,穩坐大將軍位,獨力支撐,守住蜀國,後來又助嚴宇得勝,擊退將軍,如今蜀國糜爛,嚴宇大敗,他又再接大任,守得劍門不失……許多年來,他多次讓梁國大費周折,太子殿下想要知道,此人出身梁國,卻守蜀國,究竟是什麼心腸。”
見得鄧隱沉默不語,那偏將輕聲道:“畢竟是個死人,便依了罷。”
鄧隱微微閉目,良久,稍微點頭。
他目光掃了一眼,口微動,內勁稍傳,低聲道:“暗行事,莫要聲張,畢竟蜀國初降,便辱其大將軍,難免變故,如今不容動盪,行事謹慎些。此後,便將他殘身,厚葬了罷。”
那偏將鬆了口氣,道:“是。”
……
劍門關以北。
麒麟咆哮,它丈許來高,鱗甲堅如金石,一步踏下,是一座深坑,一瞬往前,能撞碎一座山峰。
它幾近癲狂,昂然咆哮。
然而在這時,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
“安分下來罷。”
聲音落下,一個磨盤般的粗壯手掌,朝著麒麟頭頂打落下來。
麒麟哀嚎一聲,頹然倒地。
直到這時,才能見麒麟身前,多了一個巨漢,身高丈八,通體黝黑,渾身筋肉虯結,見之而生畏。
但在不遠處,又有一人徐徐走來,腳步平緩,卻顯得十分沉穩。
細看之下,這是一個年輕人,笑意吟吟,溫潤如玉,但見他身著明黃衣衫,腰戴白玉,顯得翩翩不凡。
“帝君……唔,公子。”
巨漢恭敬道了一聲。
黃公子略微擺手,說道:“不要傷了這頭麒麟,它出生不久,還是年幼,如今命數已改,好生待它罷。”
這二者,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