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兄弟來自何處,去往何方?”
清原將酒杯放在虎背之上,道:“無來處,四處漂泊。”
黃公子笑了笑,神色不改。
黎九隻覺對方是在敷衍,不免有些惱怒。
這時,便見黃公子輕輕在虎背上放下酒杯,順手敲了敲。
黎九會意,端起罈子,細細斟酌。
“其實去哪兒不要緊,正如本公子,不也是四處閒遊?”
黃公子睜開眼睛,看著清原,認真說道:“最好不要往北。”
清原默然片刻,問道:“為何?”
黃公子露出幾許笑意,並未答話,只是看著清原的雙眼。
清原心中一沉,瞬息運起六月不淨觀,清掉雜念,與他對視。
視線在這一刻凝滯。
風不吹,草不動。
夜幕下的火焰驀然定住,不搖不擺。
時光在這一刻停歇。
“因為……”
黃公子微笑道:“北方有魔。”
聲音傳開,彷彿凝住的時光剎那破碎。
夜風吹動,火焰搖曳,草木簌簌作響。
“魔?”(未完待續。)
章二七五 飲酒論大魔
月明星稀。
山中升起一堆火焰。
兩人對坐,一個身著黃衫,溫文爾雅,面含笑意,另一個身著金紋白衣,神色淡漠,閉口不語。
而兩人身後,俱都站著一個丈許來高的巨人,宛如樓房一般高,都如鐵塔矗立於此。
火邊猛虎匍匐,以作酒桌。
這一幕烙印在夜色中,宛如畫卷。
……
“蜀國北方,臨近元蒙。”
黃公子笑著說道:“元蒙乃是草原部族,上馬即是悍匪,如今立國之後,尚武之風尤甚往昔。蜀國北方既是與元蒙相鄰,便少不了民風彪悍。”
清原也聽過北方民風彪悍,但與適才黃公子的話,又有何聯絡?
“民風彪悍是一回事,此外,那地方對於……”
黃公子頓了一頓,朝著清原笑了聲,才繼續道:“對於修道之人,有許多不利之處。”
這是他第一次提起修道之人的稱呼,儘管清原已經斷定他是修道中人,且道行高得無法揣度,但兩人均是話不挑明,好像是遮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虛幻面紗,而此時隨著這一句話,那薄如無物的通透面紗,終究是揭開了。
清原沉吟道:“何為不利之處?”
黃公子笑道:“可曾聽過北方有變,連當世守正道門都無法壓制,以至於天上仙宮有道童下界?”
清原略微一震。
此事其實屬於一樁秘聞,花魅身在浣花閣,能夠知曉此事也不算稀奇。清原只從花魅那裡得知此事,而一路行來,偶爾也有見過修道人,可卻不曾聽過關於此事的半點風聲,包括白繼業送來的訊息,俱都不曾提過。
但在這位黃公子口中,竟是如此輕描淡寫,彷彿在說北方的天空,近來下了場雨。
“看來清原兄弟還知道得不多?”
黃公子笑道:“那就更不該去往北方了。”
黎九看了清原一眼,又朝著公子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遲疑,彷彿是覺得公子不該說起這些事情,但他恪守本職,自知身份,倒也沒有開口。
清原忽然問道:“為何?”
黃公子說道:“北方的異變,乃是因為蜀八地界,雙桂山,巴子縣,出現了一頭大魔,僅過一月功夫,即成魔域。”
“大魔?魔域?”
“攪亂人世的大魔。”
黃公子笑容之間似乎有些古怪,說道:“守正道門不是它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