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用腦過度的後果就是楚玉快到雞鳴時才睡著,剛睡下後不久就有人敲門要起床了,楚玉困得支吾了幾聲,也不在意來人聽不聽得到,直接又睡過去了,等醒來時已日上三竿,忙掀了被子爬起來,又要了水洗漱,寧芸娘身邊的大丫鬟朝月聞聲過來給她梳頭道:「早起時二奶奶見你還在休息,想說是昨天累著了,小廚房留了飯,讓你慢慢收拾好了再去吃飯。」
楚玉對著銅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朝月正在給她梳頭,並沒有看見,楚玉道:「又勞煩你幫我梳頭了,其實隨便綁綁就好,乾脆利落。」
朝月聞聲看著銅鏡裡的楚玉笑道:「二奶奶總說你不拘小節,她看人可從來是很準的。」
楚玉道:「那也是沒辦法,誰讓我手笨,比不得你心靈手巧呢,可不是隻能這樣隨便弄弄唄。」
朝月邊梳髮髻邊說:「你看,今天梳的雙丫髻,把這邊的梳上去,這樣繞過來,用髮帶紮好,另外一邊也是一樣的,是不是挺簡單的。」
楚玉道:「我的眼睛說它會了,可我的手說它殘了……」
朝月被她逗得直樂,好不容易梳好頭,昨天好些人沒走,楚玉也不想出去討嫌,好在她是客人,不出現也沒關係,在錦繡閣待了幾天,仔細思索了一番無果後,就又把紙條的事拋到一邊不管了,只安心的看書練字,雖然字寫得還是挺大的,好歹是初具雛形。
又過了些許日子,陸府才算是安靜下來,寧世遠卻送了請帖過來,邀請陸言安、寧芸娘和楚玉一起去秦淮河遊湖。
楚玉被陸知安變相軟禁在陸府出不了門,陸言安對此事一知半解的,試探的找了他大哥說情,陸知安似是很奇怪的問他道:「她願意出門就出去,我又沒有拿繩子拴著她,你這樣來問我,母親知道了又要安排我去靜雅軒值夜了。」陸言安似信非信,又不敢挑戰自家大哥的權威,只好滿腹狐疑的走了。
「不去。」楚玉正在舜華院跟寧芸娘下棋,她剛學會沒多久,正是興趣盎然的時候,聽到了陸言安說寧世遠來了帖子,便想問不想的回絕了。
寧芸娘執白棋,聞言對楚玉道:「現在已是入了春,正是花紅柳綠的時節,春暖花開,萬物復甦,你呆在府裡怕也是有些悶了,不若出去走走權當散心了。」
楚玉正盯著棋盤努力的思索,搖頭道:「在哪裡都是一樣的,難不成春風還不度陸府大門了?你們也知道我是個憊懶的,出門麻煩。」
陸言安坐在旁邊看著棋局,也在思索怎麼走,一邊說道:「我剛問了大哥,他也是贊同你出去走走的,到時候你跟芸娘一輛馬車,再多帶點人,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楚玉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走,直接扔了棋子投降,對陸言安道:「算了吧,弄那麼大的動靜也是麻煩,到時候惹眼了就不美了,你們倆好好的去遊玩一番,我也不用搶了芸孃的目光讓某人醋了。」
寧芸娘不好意思的掐了她一下,陸言安伸手拿了一顆黑棋下在棋盤左下角,一盤棋便被盤活了,楚玉見狀便讓開了位子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慢慢下,難為芸娘陪我一個臭棋簍子下了這麼久,該感受一下高手過招的感覺了。」說罷便跟二人揮手走了。
寧芸娘拿了棋子跟陸言安對招道:「世遠怎麼想著邀我們去遊湖?還有楚玉,上次見面就把人家的屋子給砸了,他怎麼好意思。」
陸言安邊下棋邊道:「這事你得問世遠,我都很久沒見著他了。」
寧芸娘道:「因著二孃的事,他先是被父親傷了,被困在家裡不得外出,後二孃……的時候,又自責於沒有出力讓她脫困,整個人看起來都萎靡了不少,上次也只匆匆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
眼見著寧芸娘又要落淚,陸言安放下手中的棋子道:「他已束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