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安直截了當的問楚玉道:「你為什麼要幫寧家二孃?」
楚玉眨了眨眼看著他道:「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說罷嘆息了一下道:「我這人缺點多,膽小,怯懦,又怕死,可就那麼一個小姑娘吧,前段時間還跟你睡一屋,跟你言笑晏晏的,後面你還看著她盛裝出嫁,卻沒有得覓良人,當時真不該去府衙門口亂晃,若不是看見了她那一幕,我估計也就那樣了,可見到了不能當沒看見,又沒有其他辦法,腦子一熱,就來你這了。等後來你救出了她,我去探望她,她的乳母細心的照顧著她,又為了她隱瞞著家人自己還活著的訊息與她遠走他鄉,心裡也是很高興的,我不過孤身一人,若能一命換一命,總也是值得的。」
說罷她又抬起頭看著陸知安道:「我知道這次是我自大又自以為是,當時只想著把寧巧娘救出來,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訊息會對你,對陸府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只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好在陸大人運籌得當,才不至於被我連累。」她接到不知名的紙條開始就一直在思索,若有人能在陸知安眼皮底下通訊息,要麼是這個人很有能耐,要麼是那人已經與那天在場的某人有曖昧,總歸是她引起的,若是因此出了事連累了陸家人,那她真的是百死莫贖了。
陸知安道:「雖說有被連累的危險,可也富貴險中求,能早點得到訊息也能早點佈局。如今朝中勢力分為兩派,也不知會有什麼變化?」
楚玉一邊思索一邊道:「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家雖說仁厚,畢竟是帝王,又在太后的壓制下過了十來年,總歸會有些改變的,雖然以前的官員不至於貶黜,但該換的還是會換,他會努力的拔除太后的影響力,插入自己信得過的人,特別是一些重要的地方……」她眉頭皺得死緊,很努力的在回憶著道:「前朝後宮,既然前朝有了變化,那麼後宮也會有所行動,郭皇后是太后所指,肯定也會受到影響,若是有心人挑撥,廢除也不是不可能的,後宮又有各妃嬪的家族勢力,恐怕這次是要大洗牌了,還有一些有勢力的太監宮娥……」她記得宋仁宗是有三個皇后的,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後面有個是死後追封的,造成一生一死同時存在兩個皇后,是歷史上絕無僅有的。
陸知安內心震驚實難言述,他叫楚玉來雖說有引起她對陸府的愧疚來詐她資訊的隱秘念頭,但他絕對沒有想到楚玉竟然會說出這般話,一些迂腐的官員都不會有這麼清楚的條理。他喝了口茶緩和了一下,楚玉已經講完了正看著他,他道:「還說自己膽小,你是真的膽大!什麼都敢往外說!」
楚玉笑笑道:「陸大人既然把楚玉喚來,也不是為了看我在那裡惺惺作態的,既然陸大人不想要這條命,那我做為回報,總得有點用處吧。」
陸知安道:「父親身為京官,雖沒有差遣,倒也有幾分人脈,據他所知,太后臨走之前留有遺誥,尊楊太妃為皇太后,軍國大事與太后內中裁處。可被官家留下未發,成為了一張空紙。」
楚玉苦笑著看著他道:「陸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樣旁敲側擊的就沒意思了。陸大人心中自有成算,又何必為難我呢?」
陸知安不說話,只放下茶杯看著楚玉,楚玉深呼吸一口氣道:「一個正當壯年的有能力的帝王,他不會沒有野心的,也不會沒有對權利的慾望,這種慾望被壓抑了十年,到最後一下爆發出來,小心被波及後炸得粉身碎骨。」
陸知安道:「我既到了這一步,必然沒有後退的餘地。」他沉默了一下又道:「我與曹大人所處派系不同,去歲時思文出事,當時我已是有些懷疑曹大人,後來順著那條線追查下去卻發現那些人都被滅了口,好在當初幫過思文的小村子逃過一劫沒被屠村,前些日子讓他帶了陸雨石出門正是為了此事,把寧家二孃偷梁換柱不過是順便的事,就算沒有你的交換條件,或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