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為樓裡,仍與往常無異,楚玉的算盤打了又打,仍是沒想到什麼好主意。
她身邊也就幾千兩銀子。
說起來似是很多,在別人眼裡卻見都不想一見。
莫為了這麼一些銀子汙了名聲。
那幾處有進項的地方還沒到時候,雖可以從四為樓預支,卻也不知道該送去給誰。
能找的人脈,陸府早都找了!
正焦灼,唐新文又跑來了。
「你膽子怎麼那麼大?!」
楚玉看他面紅耳赤的,讓人給他端了一碗綠豆湯:「怎麼?」
唐新文坐在她對面喘了兩下,等喘勻了氣才小聲道:「官家業已下旨,命令不許再談論朋黨一事!」
楚玉隨口哦了一聲,並沒有在意。
「不是,你怎麼這個態度?」唐新文有些著急:「你這是觸怒的誰你知道嗎?首相!首相你知道吧,他一根手指就能捻死你!你還如此輕描淡寫?!」
楚玉笑問:「那我應當如何?」
唐新文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正巧綠豆湯上來了,他抓起來喝了一口:「不如這旬的論理,你偷偷地服個軟?」
「有什麼好服軟的,你剛才不是說了,官家禁止討論這事了,我又何必一而再地去捅這個傷口?」
唐新文唔了兩聲,又道:「聽說秦大人夫婦都去訴苦了。」
見楚玉抬眼看了過來,更是得勁:「秦大人要求嚴懲你,被官家打發給了開封府,秦夫人又說要讓你進府伺候那個頑主,被聖人給壓了下來。」
曹皇后出手幫了自己?
楚玉暗自思量,這是單純的看她順眼想幫她,還是有其它打算?
至於開封府新任知府,她還不知道是誰呢。
不過這節骨眼,眾人都看著那個位置,也不知是哪一派的人。
不過汴梁既為大宋都城,這知府重任也不是誰都能擔當的。
「你……是不是心悅那個陸大人?」唐新文又壓低了聲音。
楚玉翻個白眼:「你飯吃多了?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
「真沒有?」
「綠豆湯還要嗎?」
「再來一碗。不對啊,你就這麼糊弄我?」
楚玉笑道:「天氣熱,下次別跑這麼快,生病了還不得你家人著急。」
「你少打岔,問你呢!」
「你一豆蔻少年問我這如花似玉小娘子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太碎嘴了?」
「豆蔻不是這麼用的,你快說!」
楚玉無奈:「你打聽我私事做什麼?對我有企圖?」
唐新文扭了兩下身子,剛下去的紅暈又染上了臉頰,扭捏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就你這樣的,我才不屑呢,我喜歡的是嬌嬌弱弱溫柔似水的小娘子……」
「謝唐公子看不上我!只你這話別亂傳,到時候讓陸夫人聽到,還不得心生隔閡?」
「你真沒有?」
「我要趕你出去了!」
「沒有就沒有嘛,做甚要趕我走。」唐新文沉默了一息,又好奇地問她:「那你做甚對他的事情如此上心?」
楚玉被他攪得興致全無,閉上眼睛嘆息了一下,復又睜開眼:「唐公子,你聽說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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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
「那你還來問我?不會思考是吧?我說你好歹是個衙內,官宦子弟,怎麼如此單純?」
「可是,可是你是女的,他是男的啊。」
楚玉揚唇一笑:「看來唐公子是想見識一下我的真本事了?」
唐新文忙往後躲:「沒有沒有,不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