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娘子說了幾句,似是覺得有些不太好,便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楚玉在陸府聽了這麼一嘴,適時與陸李氏提了離開,又去了胡宅。
池映易似乎好了不少,還去了四為樓的論理,看起來一切都在好轉。
只是池府那邊仍舊沒有訊息傳來,池芷蕾是又恨他們,又害怕池映易真就這麼去了,煎熬之下,倒是成長了不少。
楚玉也只撿了好訊息與她說,哄得她眉開眼笑的。
等回家了,楚玉才後知後覺自己今天是真的累。
杜振卻在門口等著她。
楚玉看了唐英一眼,見她一言不發,便將杜振帶到了胡宅,唐英只看了倆人一眼便回去給楚玉熬藥了。
尚未坐定,楚玉便問了杜振出了什麼事。
杜振劈頭就問她:「你可知鍾稜身後之人是誰?」
「誰?」
杜振有些氣急敗壞:「你連他的背景都沒有好生查探便與他胡亂出了主意,就不擔心若是出了事,他將你供了出去?」
「誰?」楚玉冷靜地問道:「誰將我供出去?我與他又有什麼幹係?不過是素不相識之人,難道胡亂攀咬我,我便就這麼認帳?」
本來還有些慌亂的杜振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楚玉:「這主意不是你與他說的?」
「證據?」楚玉氣定神閒地反問:「就算他將我說了出去,又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出了主意?」
鍾稜是不怕死,只要能將鍾家大房給扯進來,他更瘋狂的事情都能做。
杜振啞口無言了半晌。
楚玉才問他:「說罷,鍾稜身後之人是誰?能讓你如此失了方寸。」
杜振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確定該不該與她說。
楚玉倒是很少見他這般模樣,心頭更是好奇,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他。
杜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道:「鍾稜是與荊王做事的。」
荊王趙元儼?
楚玉倒是沒有想到。
那麼陸知安在這裡面又擔任了什麼角色?
楚玉皺眉深思,今日去陸府,陸葉氏並沒有為難她,也不知是不是看在那些小娘子的份上。
楚玉揉揉眉心,問杜振:「周公公那邊安排妥當了?」
杜振一點頭:「不過是兩句話的事情,又礙不了什麼,周公公倒是答應得爽快。」
「很爽快?都沒有猶豫一下?」
杜振努力地回想了一番:「似乎有一點,你也是知道我的,哪裡能注意到這麼多。」
楚玉便先謝過杜振,又點了燈將今日聽到的訊息全都寫了下來。
寫著寫著就停下了筆看著杜振:「荊王與官家……感情似乎並不是很好?」
都說天家無父子,為了那把椅子,親父子兄弟之間尚且爭得你死我活,所說趙元儼與趙禎之間毫無隔閡,那是不可能的。
當初因著劉太后垂簾聽政,趙元儼被迫裝瘋賣傻得以保全,後來人一死,趙元儼便立馬將趙禎的身世捅了出來,趙禎不甘示弱,你不是討厭劉家麼,乾脆就聯姻好了。
因此趙禎大手一揮,直接將趙元儼與劉家裹在了一起,這事估計到現在趙元儼心裡還有疙瘩。
不得不去,趙禎是作得一手好死。
也就他脾氣稍微好一點,能聽得進去各大臣的諫言,不然想揍他的可能不止一個。
杜振小心地回答了:「荊王被稱為『二十八太保』,深得太宗喜愛,及冠後才出宮的,先帝病重之時還以探病為由住在宮裡一段時間……」
話說到此處,楚玉哪裡不明白。
這趙元儼恐怕當初也有一點不怎麼安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