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知道餓久了的人不能一下子進食太多,反而更傷胃。
因此就算是肚子裡仍然不停地呼喚著餓,在吃盡一碗粥後,楚玉還是依依不捨地讓那宮人不必再添了。
那宮人將事情做好後也不離開,仍舊杵在旁邊。
楚玉也不管她,將被子一扯,直接昏睡過去。
這一睡便睡到第二天午後。
楚玉是被胃裡抽筋似的疼痛喚醒的。
醒來時身邊已經換了一位宮人,與先前的宮人年歲差不多,只臉上圓圓的,即使不笑,臉上也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倒是嬌俏可人。
見楚玉睜開無神的眼睛看向自己,她忙將楚玉扶起來靠坐好,才問道:「皇后娘娘已經著人送了些粥過來,正放在食盒裡溫著,楚娘子可要先洗漱一番?」
楚玉唔了一聲,待宮人端了溫熱的水過來洗漱完畢才清醒過來。
睡久了的後遺症就是頭格外地疼,又昏昏沉沉的,總覺得腦子裡有八十個唐僧在一起念經——唸的還是緊箍咒那種。
仍舊是坐在床上由宮人餵了飯食,楚玉舒服地想喟嘆一聲。
雖然身體很難受,到底有人伺候著,這樣的日子可真舒服。
可她還是想回去她那個小窩裡。
自在隨意又舒心。
曹皇后再次進來時楚玉正閉著眼睛在哼歌。
雖然是曹皇后從未聽過的曲子,卻仍能聽出來裡面蘊含著的思念。
她在思念誰?
曹皇后按捺住想要問個清楚的心情。
畢竟在這皇宮裡,要想活得久,便不能有那麼重的好奇心。
可別到時候怎麼死了的都不知道。
楚玉聽著腳步聲也不睜眼,仍舊將這曲兒哼完了才睜眼看著曹皇后:「皇后娘娘想通了?還是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
曹皇后身邊的宮人眉毛一擰,就想上前呵斥楚玉,被曹皇后給制止了。
楚玉身上已經穿戴整齊,只是不想起身,反正起床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還不如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
她起身坐到坐姿上,又對曹皇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曹皇后為不在乎她的失禮,直接坐在她的對面。
好在楚玉仍知道禮儀,並沒有坐在上首,才不至於喧賓奪主。
待屋裡只剩下倆人後,楚玉直奔主題:「娘娘可曾看過史書?漢書唐屍之類的。」
「倒是看過一些春秋左傳一類的,史記也囫圇地掃過幾眼。」
她以為楚玉是想跟她說歷史上那些外戚權臣的下場。
楚玉道:「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這些娘娘自然是比我懂得多,我只是想問娘娘,可知道由古至今,歷史上有多少皇后是得了好下場的?」
曹皇后不妨楚玉是想跟她說這個,細一回想,似乎真的沒幾個皇后或者後家是能善終的。
「都說秦皇漢武,始皇帝沒有立後,便不敢多說,漢武帝的皇后,娘娘你總應當知道罷?」
曹皇后當然是知道的,「金屋藏嬌」羨煞旁人,到最後還不是因著「巫蠱」一事罷退居長門宮,讓位與衛子夫。
衛子夫也沒有什麼好下場,最後皇位被鉤弋夫人的兒子劉弗陵所佔。
曹皇后一雙鳳眼凌厲地看著楚玉:「楚娘子是想警告我什麼?」
楚玉並沒有被嚇住,仍舊道:「唐太宗對長孫皇后算得上好吧?可最後長孫無忌又是怎麼死的?長孫家又是怎麼落魄的?」
曹皇后雙手緊握在一起,擰得關節發白。
楚玉又道:「到目前為止,對皇后最為痴情的,算是漢宣帝劉詢,『故劍情深』、『南園遺夢』,多麼美好的感情,可到底為了權勢爭鬥,許平君死後仍然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