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見來人並沒有穿上衙役的衣服,心裡存有疑慮,便問:「是何人讓你們來這裡尋我的?」
杜振將腰牌隨意往外一揚便收回去,冷著臉道:「到了開封府你就知道了,帶走!」
許保前上前攔住,冷眼對杜振道:「從未有聽說過大宋官員會被如此傳喚,你可知罪。」
杜振是實打實的正五品侍衛,以前常也見著各品級官員的,連官家亦是時不時就能見上一面,這兩個小魚小蝦根本嚇唬不了他。
「你們是想抗命?那我就只能直接動手了!」
說罷手一揮就要動手。
許保前見他絲毫不懼,心想或許真的是開封府前來拿人,那裡面的官員隨意拿出來一個都能將他給摁得死死的,他不想多生事端,便將詢問的目光轉向顧大人。
顧大人身邊雖有人護衛,到底亦不敢胡來,只能怒瞪了杜振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帶頭向外走去。
杜振幾人剛離開許府,許保前就立馬讓人去報信了。
顧大人去往許府時為了不引人注目,已經換了常服,此時倒是正好合了杜振的心意,低調地將人給帶到了開封府。
開封府裡,楚玉將事情與陸知安細說了。
她連狀紙都帶來了。
小來以前也是念過書識字的,雖然這些年沒有碰過紙筆,到底底子還在,一封狀紙寫得是字字泣血,悽慘絕倫。
陸知安看著狀紙,聽了楚玉所說,一張臉仍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與楚玉許久不見,連陸言安到京城後楚玉也沒有來陸府拜訪,這麼久來第一次見面,便是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人?
「你將顧大人給帶來了?」
半晌後陸知安才開口,聲音有些澀。
楚玉站在他前方不遠處,因為仍在楊太后孝期,身上穿著淺色的衣衫,並未繡花,頭上亦只隨意用髮帶綰著,臉上脂粉未施,看起來很是憔悴。
「我想著這事牽連甚廣,便趁著那位暫時不得空,直接將人給定罪了,到時候誰求情也沒用,因此有些心急了。」
「若是顧大人矢口否認,那你應當如何?」
楚玉理所當然道:「只要你將開封府的文書借給我一用,其它的我自會安排。」
「楚玉,」陸知安深吸一口氣,耐心道:「你不過是一個最低等級的閒散,你不能隨意插手開封府的一切事宜。」
「所以我是給陸大人送功勞來了!這一串牽扯下去,只要官家不鬆口,你這邊便是後顧無憂,官家現在哪裡有時間管這些閒事?還不趁此機會將事情板上釘釘給釘下來?」
「你怎麼將事情給釘下來?」
楚玉有些無奈,這怎麼又饒回去了:「我就是要你開封府的文書,讓他寫一封口供而已!」
「我不能答應你!」
楚玉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陸大人,我現在是在跟人比賽趕時間,也不跟你繞圈子,你怎麼樣才肯答應?」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行!」楚玉也發了狠,直接將懷裡的耳墜給扯出來仍在地上:「御賜的,你不答應我就將它踩扁,到時候你我都脫不了幹係。」
陸知安目瞪口呆。
楚玉見他沒反應,一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一個花鈿扔出去:「這個也是御賜的。」
陸知安俯身想要去撿,被楚玉給攔住了:「我這裡還有其它的御賜之物,你想不想看著我因此而被牽連?」
陸知安拿楚玉沒辦法,損壞御賜之物那是大罪,與這相比,什麼口供簡直就是小事——何況自己也會在一旁盯著。
顧大人被帶到一間暗室時心裡雖有些不安,卻是不懼的,他又不會受皮肉之苦,只要熬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