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蒙與陸知安不歡而散。
郭蒙回去逗弄了兩下郭霽澤,唐英見他仍舊笑意盈盈的,只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見郭霽澤睡著後讓嬤嬤看顧著,一手將郭蒙拉到房間裡。
郭蒙見唐英一腳踢上門,摩拳擦掌地走過來,忙求饒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說罷與唐英坐在坐榻上,低聲將與陸知安的對話說了。
唐英聽完後問他:「你可是後悔了?」
郭蒙軟骨頭一般想往唐英身上倒,被唐英瞪了一眼後老實了,想了想道:「倒沒有什麼後悔的,就是覺得這京城確實是比以前呆過的其它任何地方都要水深,我自己倒也不怕,就怕護不住你們。」
唐英面上看不出,眼裡倒是有一絲明顯的笑意:「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郭蒙嬉笑著逗她:「我就怕英娘你啊~」
說完剛想跑開,就被唐英給踩著鞋子,差點絆倒。
楚玉正坐在正屋的大堂裡看鄒子文念書,聽著東廂房裡傳來郭蒙嗷嗷的叫聲,問鄒子文:「今天郭爺又怎麼惹著英娘了?」
鄒子文想了一下:「不知道,他好像總惹她。」
楚玉一想,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便丟開不理了。
四為樓已經開了,楚玉身體不好,唐英便限制她去的時間,隔三差五的才去看一下,就算去了也只兩三個時辰,好在楊太后孝期未過,酒樓裡並不忙,有老掌櫃的看顧著,並沒有出什麼差錯。
只是並沒有見著孫公子,聽說是孫老夫人病了,孫公子正在床前侍奉。
楊太后薨逝,孫老夫人做足了禮節後,回府就病了,還一病不起,連太醫都去了幾次,也沒什麼好轉。
楚玉也不知孫老夫人是真病還是假病,又不敢去探望,就怕惹人非議,她心裡對鍾秀芝很是不爽,總想著要好生收拾她一次。
說來也是孫家倒黴,她今年沒給楊太后準備壽禮,楊太后就薨了,好死不死楚玉還在這之前去了孫老夫人的壽宴,萬一趙禎想要收拾孫家,硬要將事情給安到孫老夫人頭上,那孫家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只待孫家緩過來,就該是鍾秀芝倒黴了。
但是楚玉心裡不爽啊,鍾秀芝一併連累了她去靈前跪了三天,還害得她胃病復發,這帳遲早得跟她算了!
又想著若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名,依鍾老大人現下的身份,最多也就是貶官降職,鍾秀芝仍舊是她的大家閨秀。
楚玉又想起在馬場時鐘秀芝身邊那兩位小娘子,想了想,還是準備再多等一些時間,別將太多人牽扯進來。
事情若是鬧大了,那就太浪費腦子。
只是楚玉等得了,鍾稜卻等不了了。
他直接上了楚宅。
楚玉見著他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鍾稜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模樣。
瘦骨嶙峋,眼窩深陷,臉色青白,身上倒還整潔,只是眼神看起來像一灘死水。
楚玉請了他在廳堂坐下,看著他毫無生機猶如行屍走肉的模樣,只小心地問:「不過數日不見,鍾公子怎的如此消瘦?」
何止是消瘦,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鍾稜隨身攜了一個包袱,包袱不大,挎在鍾稜肩膀上看起來卻挺重的。
他將包袱放下,往楚玉那邊推了一下,示意楚玉接過去,唐英站在楚玉身邊,看了楚玉一眼,便上前拿了放在楚玉身邊的几案上。
包袱一開啟,裡面的東西露出來。
除了一些金銀珠寶外,就是一些地契之類的東西,楚玉粗一盤算,這一堆東西大約值一千多兩。
楚玉將包袱合攏後警惕地看著鍾稜:「鍾公子,想必上次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鍾家的事情我不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