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擄了我來做什麼?”
葉玄剛被男人放在榻上,便警覺地扭身往旁邊挪了挪,同時挺直了腰板,大聲詰問道。
玉羅剎薄唇輕扯,眼中閃過一點玩味的笑意,彷彿是看見了一個可以解悶消乏的有趣兒東西,隨手拉開墨絨繡金的大氅扔在一邊,既而往軟榻上坐了,略略歪靠著身體,一挑長眉,似笑非笑地審視著面前的男孩:“擄了你。。。本座擄你一個奶娃娃做什麼?”
葉玄警惕地瞧著男人,不知為何,卻覺得對方的模樣似乎是有些熟悉,但仔細打量一下,就又看不出哪裡面熟。“不是擄我,那你強拉了我在這裡幹什麼?”
男人嗤笑一聲,兩道長眉濃黑的好似濃墨,斜斜地幾欲掠進鬢中,“左右無事,帶你過來,不過是解悶罷了。。。”
葉玄被他這樣看著,忽然就覺得自己好象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不由得就從心中泛起一絲害怕之感,於是用力抿了抿淡紅的唇,強自鎮定下來,但目光卻止不住滴溜溜地在男人的臉上打轉,心裡十分疑惑。
……明明是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人的,可是,真的好象是有一點面熟啊。。。
“在看什麼?”男人懶懶靠在一堆軟墊上,漆黑的眼底泛著淡淡的冷光,漫不經心地挑眉看著正不住打量自己的小小孩童。
“。。。我才沒有看你,你又不好看。”葉玄癟了癟嘴,收回了目光。玉羅剎平生第一次被人冠以‘不好看’三個字,而且還是一個六歲大的孩子,不禁微抬了眉弓,低笑一下,道:“莫非本座的樣貌,還不入你一個小娃娃的眼?”
葉玄抿著柔軟的唇,輕哼一聲,道:“父親他比你好看多了。”想了想,又補充道:“爹爹也比你好看。”
玉羅剎神情慵懶,嘴角淡淡含笑:“葉孤城確是當世風姿無雙,你爹為他顛倒,卻也不算什麼。”他語氣中毫無起伏,葉玄雖不太清楚他的意思,卻也模糊地知道對方話裡的後半截不是什麼好話,不禁輕喝道:“不許你說我爹爹!”
玉羅剎揚眉打量了葉玄一眼,看著面前這個明明十分緊張,卻還是強自鎮定的男孩,扯唇漫聲笑了一下,便道:“小娃兒,莫說是你,就是你爹眼下在此,也要老實聽著本座的訓話。”
葉玄向來極為崇敬西門吹雪,聽了男人這樣說,立時便大聲反駁道:“你胡說!我爹爹要是在這裡,定然先給你一劍!”
玉羅剎饒有興味地看著面前彷彿發怒的小獅子一樣的葉玄,覺得剛才臨時決定把這小東西帶在身邊倒也算是沒錯,於是微微半眯起一雙鳳目,道:“小娃娃,今日既見了本座,還不跪下磕頭。”
葉玄聽了,頓時便漲紅了一張雪白的小臉,隨即就站起身,大聲道:“我師兄說過,大丈夫上跪天地,下跪親尊,你是什麼人,也配讓我磕頭!”
嘴角淡淡向上扯起一個弧度,玉羅剎冷聲笑道:“大丈夫?可惜你如今,不過是個小鬼頭兒罷了。”說著,袍下的右腳微抬,靴尖只往下一按,葉玄就突覺一股大力猛然壓在了肩上,立時間就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直將他壓得不能自主地半跪在白虎皮的毯子上。
葉玄平生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再也無暇去想自己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麵皮登時紫脹,只大喝一聲,便從腰間拔出佩劍,就著半跪的姿勢,奮力向男人刺去。
“哦?勁力雖弱,倒也有幾分架勢。”玉羅剎低笑一下,同時漫不經心地一抬足尖,恰恰點在男孩的手腕上,隨即又壓在了對方的肩頭。葉玄只覺手上一麻,長劍立時便再也拿捏不住,直直掉到了地面上。
葉玄拼命反抗,但肩上的力道彷彿大山一般,容不得他有任何掙脫的可能。玉羅剎頗有興趣地看著極力不肯老老實實地跪住的男孩,就如同欣賞著一頭被困在籠裡的小獅子,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