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見面的咖啡館,司機把車停在外面候著,小朋友牽著岑藍的手,一路活蹦亂跳的跟著走了進去。
陳茜瑤原本還愁岑藍是不是又藉著情傷,跑到哪個小山村裡上演離情別緒去了,誰知道今天一見到她,不僅笑容滿面,手裡頭還牽著一個粉娃娃。這反轉劇上演的也太無常了吧,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過她要死要活,還真以為當初鬧離婚的是她岑藍,而不是那個挨千刀的秦彥書。
“你速度也太快了吧,離婚大半年,你的娃都能打醬油了啊?”陳茜瑤一驚一乍,伸出手就不客氣的往孩子粉嫩的臉上揉捏著:“喲,小奶娃長得倒是水靈,不知他爹水不水靈啊?”
陳茜瑤神情曖昧的朝著岑藍‘嘿嘿’的笑,岑藍有些尷尬,乾笑了幾聲,介紹道:“這個是恆明顧總的孩子,現在我在他家工作。”
笑聲戛然而止,岑藍看見陳茜瑤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原本大咧咧捏著小傢伙臉頰的手立馬變得柔和起來,輕輕柔柔的撫摸了幾下孩子細碎的鬢髮,神情莊嚴肅穆:“我就說呢,這孩子長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人中龍鳳,鶴立雞群的模樣,除了顧總那般威儀的人,誰還能做得了他的爹啊。”
小傢伙被眼前人的大幅度轉變的態度嚇唬住了,呆呆的看著她,小模樣嫩怯怯的。陳茜瑤卻不在意,笑容諂媚的很,“喲,小少爺,想吃什麼啊?阿姨請你吃啊。”
岑藍腦門上的冷汗止不住往下流,小朋友一下鑽到她的背後,扯著衣角委屈的喊了一聲“阿姨……”
混亂的開場過了之後,陳茜瑤坐定了心神,語氣還是有些興奮:“真不錯啊你這姑娘!原本我從B市調到H市負責跟進恆明地產的案子,我那個上班的心啊,比上墳還沉重,這人生地不熟的,還沒人罩著,內心恐慌的很,恐慌的很!”
她不懷好意的對著岑藍笑了笑:“還是大姑娘你知道體貼人,早早就打進了敵人的內部,成功俘虜了恆明小東家的童真的心靈,嘿……現在肉票在手,還怕他顧卿恆折騰我?”
“以前老話都說人傻不能復生,岑藍你這次怎麼就這麼靈光,值得誇獎,果真值得誇獎!”
陳茜瑤眉飛色舞的說著,她之前還擔心離了秦彥書,岑藍這軟柿子恐怕找不到好下家了,誰知道這麼快就有大肥羊入手!而且這隻羊不僅自己肥!還帶著一整間的農莊別院做聘禮!
岑藍看著口水都快淌下來的陳茜瑤,表情有些無奈,問到:“這次怎麼突然讓你們接受了工作,之前他們不是有自己的律師顧問麼?”
談到了正經事,陳茜瑤原本玩鬧的心思也收斂了幾分,有些疑惑的說:“這次的事情挺蹊蹺的,本來沒翔宇什麼事,可恆明指名道姓要我們接手,既然是大客戶,我們也沒推辭的道理,只不過這樣中途換律所,影響很不好。”
接著兩人又說了些體己話,小傢伙倒是自在的很,拿著一個魔方來回搗鼓。陳茜瑤看了孩子一眼,態度突然認真起來:“岑藍,你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了。”
她的話音頓了一下,猶豫著下了決心,方才又開口說道:“現在秦彥書的公司也是恆明麾下,你以後留在顧卿恆邊上,遲早是要見著面的。”
承諾
岑藍在過去的時候經常會想,等自己也有了孩子,她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母親。春夏的時候,陽光還不甚焦裂。花木鬱鬱蔥蔥的生長著,她哄著懷裡的孩子,迎面的涼風迷了眼,等著自己恍恍惚惚的睡去又醒來,門外的青石板,已然踏響了秦彥書歸來時的腳步呢喃。到了秋冬的下雪天,他和孩子都陪在身邊,比她起的晚一點,讓她有時間,燉上一盅花鰱藕片,鵝毛一般的雪,停停歇歇。孩子那不設防的睡顏;,會是她生生世世的繾綣。
她一直這麼以為。
直到那一場分崩離析之後才幡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