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芽兒死後,波西便將全部的精力用於追蹤歹妙,可他畢竟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當初他沒能從魔王歹妙手中保護自己的戀人,那麼在找出對付他的辦法之前,波西即使找到了魔,也不過是去送命而已。
這魔王歹妙神出鬼沒,並且做事也沒有什麼目的性,但他每次出現,都會屠滅一城。
波西與武芽兒就是恰好撞上了他的血祭活動,才會受到襲擊,最終武芽兒身死,他被隨後趕來的學校老師救了下來。
既然每次都有這個特徵,那麼必然不止他一個倖存者。抱著這樣的想法,波西去翻看了歷年的記載果然發現在五十年前的一次屠城中,有一個孩子活了下來。
波西找到了這個孩子,不過可惜的是他並不是修煉者,甚至身體比普通人還要弱。事實上,他也正是因為自己體質的特殊,才在那次血祭中倖存了下來。因此,若能瞭解到他體質的秘密,也許就有對付歹妙的辦法了。
雖然,波西仍舊有些疑惑為什麼沒有其他人來研究此事,但對當時的他而言,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當波西找到這人時,後者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在得知波西來意之後,他將……
波西忽然閉口不言了。
“怎麼了?”伊流翎看著面有難色的波西。
“不,沒事,我還是第一次對人講述此事,沒想到會這樣。”波西搖了搖頭,一臉抱歉地笑了笑,看向卡斯帕,“這位,信使先生,你是如何得知歹妙在南方的?”
看到波西突然轉了話題,伊流翎和卡斯帕交換了一個眼神,猜想或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卡斯帕也無意追問,而且他自己也有很說不清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失去了很多記憶,只是近些日子偶然能想起來一些事。在聽人說你回來了之後,我就想起了這件事情,不過,我很肯定他就在南方。”
“但我看你也死了蠻久了,你就算能想起來,也不過是過去的事情了。”馬野有些不放心地說,“如果萬一那歹妙搬家了,波西豈不是白跑一趟。”
看得出來,馬野很關心波西,大概是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熟悉的東西,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守在這裡的婆婆和每年都會來一次的波西了。
所以,得知波西要去闖絕地,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打消他的念頭。
“我倒是覺得,歹妙還留在南方的可能性不小。”一旁的伊流翎分析道,“雖然我沒見過那傢伙,但聽你們的描述,他應該是個謹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被抓住,對吧?”
“是的,他做事幾乎不留痕跡,”波西說,“我在調查歷史記錄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犯下過許多次血案,但幾乎都在弱小的學校轄區,從不去招惹強大的勢力。另外,也就只有我們這兩次因為出了意外,才有活口留下。”
“既然如此,他對藏身地的選擇一定是很慎重的,”伊流翎說,“不光是隱蔽性,還有哪怕被發現了也不能讓人輕易抵達,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他會躲在絕地之中。但是,絕地的危險性對於任何種族都是一樣的,他能生活在裡面就說明他有辦法躲開這些危險,而絕地之間相差極大,他很難再有更好的選擇了。”
“你說得對,那傢伙應該還躲在南方。”波西點點頭,看見馬野好像還想說什麼,抬手製止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已經快沒有時間了,我不能等有了百分之百把握再出發。”
“你……唉,隨你吧。”馬野看出了波西的堅定,嘆了口氣,又用幽怨的眼神掃了一下伊流翎和卡斯帕,“哪有你們這樣做學弟的,這不是攛掇人送死嗎?”
“我死了一千多年了,理論上我才是學長。”卡斯帕很認真地跟馬野解釋,反而把後者噎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