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人進入了竹林?這怎麼可能?”凱特皺起眉,在廳裡踱來踱去,“那人是用什麼手段瞞過去的?他是怎麼逃走的?守林人內部出現了叛徒嗎?”
她顯然是極其難以相信最後的那個猜測的。
伊流翎倒是沒站起來,他盯了一會倪妟土,見後者不像是在說謊,用手支著下巴思考起來。
假如說,那些什麼檢測之類的手段是相對可靠的,只是倪妟土剛好掌握了稀少的黑科技,所以才能瞞過去。那麼,另一個人用同樣的方法進入的可能性就很低,更不用提那些竹子其實已經感應到了倪妟土。
而且,逃走的機會也只有開啟防護罩的時候,倪妟土是混在蟲子裡走的,那個人又是怎麼走的呢?
他倒是不認為那傢伙會一開始就溜走,因為從倪妟土的情況看來,那個襲擊烏羅的人可能跟他就是一夥的。如果他早就走了,根本沒必要再引起守林人的主意,悶聲發大財不好嗎?
這其中必然有鬼……
等等!
“凱特,”伊流翎忽然出聲,“我們將思路逆轉一下,也許那個人襲擊烏羅不是想要引起我們注意,從而開啟防護罩讓同伴逃走,而是要讓我們以為他的目的是這個,真正的犯人也沒準根本沒有離開竹林。”
“那不可能,事發之後我們將竹林仔細搜查過了,”凱特否定了這種猜想,“當時有很多老師在,使用了生命檢測法術,除非跟他一樣一開始趁亂走的,否則不可能有人能瞞得過他們。”
“不一定是人啊,”伊流翎說,“你有沒有考慮過是鬼乾的?”
“鬼?”凱特愣了一下,“你認為犯人可能是幽靈?”
雖然幽靈也被劃為生命一類,但畢竟沒有血肉之軀,跟真正的活人還是有些區別的。同樣,針對活人的一些搜查法術,也很難對它們奏效。
當然,那個魔法防護罩是能夠隔離靈體的,畢竟它們也擁有魔力。
“是啊,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凱特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因為偷筍這件事情本身的匪夷所思,讓她將目光一直侷限在是某些人族來挑釁。但如果照伊流翎這麼說,犯人其實是幽靈,由於它們一貫的思路清奇,反而顯得合理起來。
說幹就幹,凱特讓竹甲學生巡邏隊看好倪妟土,帶著伊流翎直奔學校後院的竹林。
“幽靈?”烏咖聽到凱特的說法,略顯詫異,“啊,你這麼說,之前我好像確實聽過一個傳說。”
輝夜賽高中作為一個學校,雖然沒有索迦高中校園七大不可思議那麼多且那麼大,但一些小的怪談還是有的。
其中,就有一個很小眾版本的故事,竹林的泣語。
輝夜姬竹筍在夏季長成竹子時才會對元素濃度敏感,因此其他的時候,學校不會把竹林封起來,也有不少學生情侶會在夜晚過來這邊約會。
這個故事就來自一對幽會的情侶,那是一個冬天的夜晚,有暴風雪,因此大部分腦子正常的學生都待在宿舍裡。然而,戀愛之火是不會被這點寒冷打敗的,有兩個學生不知道為什麼放著有暖爐的室內不要,非得跑到竹林裡來互訴衷腸。
自古以來,情侶的對話無非也就是那些內容,總之這兩人談天說地黏糊了好一陣之後,女方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男方有些驚訝,也有些心疼,連忙捧起女友的臉。
然後發現女友的臉上並沒有眼淚,有的只是疑惑:“我沒哭啊。”
正當兩人茫然對視的時候,耳旁再次傳來了一個微弱的哭聲,那聲音雖小,卻很尖利,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類比起來的話,就像是用指甲劃黑板或是餐刀刮瓷碟一樣。
二人毛骨悚然,但畢竟戀人就在身側,男方不想表露出